“啪!”

一聲接一聲連續不斷的鞭子抽打聲,自幽冥般的地牢傳來。

沈嫿的四肢被三指粗的麻繩,牢牢綁在木棍上,身上的白衣早就鮮紅一片。她那張絕色的臉上此時也是數道皮開肉綻的鞭痕。再加上凌亂四散的頭髮,使她現在看起來頗像一位女鬼。

“頭兒,她暈了!”行刑的人看了眼旁邊監工的竹姨弟弟。

竹姨弟弟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吐了一口痰,瞥眼先看了眼桶裡通紅的液體,然後站起身一股腦將那桶水澆到昏迷的沈嫿身上。

鮮紅的辣椒落的沈嫿滿頭滿身都是,劇烈的刺激性疼痛,使沈嫿身體產生了本能的顫抖,醒了過來。

“丫頭,看不出來嘴挺硬啊。”竹姨弟弟招了招手,便有人端過來一盆螞蝗,沈嫿嫌惡的轉過頭。

竹姨弟弟按著沈嫿的頭看著那盆螞蝗,嘴角裂開:“這是螞蝗。你別看它現在小小的,等它們鑽進你身體,吸足了你的血,就會長大了。”

說完往後退了幾步,玩味的上下打量了沈嫿幾眼:“特別是像你們女人,等它們順著縫隙鑽進去,嘖嘖嘖,那滋味,夠你爽上天了!”

沈嫿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不自覺咬緊了下唇。

……

“既然這麼舒爽,不如你先試試吧。”熟悉的聲音自遠方傳來,像是救贖的聖音。

沈嫿驚喜的抬起頭,果見胤禎拿著星洛的鞭子,套住竹姨弟弟的脖頸,竹姨弟弟瞬間騰空而起,胤禎抬手,將他狠狠摔到地上,濺起漫天的揚塵。

其他人見狀紛紛四散逃開,胤禎左手抽出佩劍,往前一揮,那劍彷彿有靈性似的,如一條游龍一般,精準劃過每個人的身體,胤禎一個空翻,將劍歸鞘。

胤禎猶如拖著一條死狗一般,拖著竹姨弟弟,使其在地上爬行,竹姨弟弟發出一聲又一聲艱難的慘叫聲,胤禎都置若罔聞,劈開綁住沈嫿的繩索,穩穩接住了沈嫿。

“對不起,我又來遲了。”看見遍體鱗傷的沈嫿,胤禎的心底猶如劃開了一個口子,鮮血噴湧,傷口潰爛,腐爛了五臟六腑,不能呼吸。

潮溼又苦澀的眼淚滴入沈嫿乾燥的嘴唇,沈嫿發現眼前的男人,此刻猶如一潭死水,唯眼底一片猩紅。

“沒有,你來的剛剛好。”沈嫿艱難的抬起手,想拭去胤禎滿臉的淚痕。

“我知道你是一直在外頭守著我的,是我不想打草驚蛇。”昨晚她在庭院裡向外看時,有一雙熟悉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只是她思慮再三,沒有告知他。

“對了,竹姨……”儘管身受酷刑,沈嫿心裡還是記掛著竹姨有沒有落網。

胤禎連忙握住沈嫿冰冷又血跡斑斑的手,不管不顧與之十指緊握道:“他們都去了,有你的畫像,抓捕的很順利,我便立刻來尋你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算我這趟沒白來,這些罪沒白挨。”沈嫿長舒一口氣,嘴角扯出一絲艱難的笑容。

“若兒,你等我下。”胤禎將沈嫿小心放下,撬開竹姨弟弟的嘴,將滿盆的螞蝗都灌了進去。

然後像捧著世上最珍貴之物般,小心翼翼的抱起沈嫿,往光亮處走去。

身後傳來一陣陣慘絕人寰的痛苦尖叫聲,令人頭皮發麻的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