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由得連連點頭,仔細想來,還真的是這樣。

“鹹吃蘿蔔淡操心。你啊,跟著我混的日子還有呢。”沈嫿打了個結實的哈欠,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胤禎的肩膀。

……

按照沈嫿如今的身份,除了太子,她便是第一梯隊,因此如芒在背。

不過沈嫿只當這些來者不善的眼光是眾星拱月,因此反倒興奮起來。

康熙還未至,便聽有人憤憤不平道:“女子上朝,真是荒唐!”

沈嫿扭頭冷笑毫不客氣的回敬道:“準我上朝的是皇上,您的意思就是指責皇上荒唐咯?”

“真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又一人不滿出聲。

“我吃你家大米了嗎,要你養了嗎?”沈嫿繼續回懟。

“光會逞口舌之快也算不得什麼本事。”依然有人妄圖挑戰沈嫿。

“呵,你連口舌之快都逞不了,更不算本事。”沈嫿再次輕輕鬆鬆贏了個漂亮仗。

大殿裡開始響起忍俊不禁的聲音。胤禎捂著肚子笑的直抽抽,感慨自己真是白替她瞎操心了。

“肅靜肅靜!”李德全的聲音傳來,眾人便知是康熙要來了,立刻斂聲閉氣,再不敢造次。

一時等數十位大臣有本啟奏都結束後,康熙越過眾人,將目光鎖在沈嫿身上,神情放緩道:“現在我們來談談廢除女子殉葬制度一事。”

還未等沈嫿開口,剛剛那名對沈嫿出言不善的老臣便先發制人道:“皇上,女子殉葬制度自古有之,乃是為了女子的貞潔著想,萬萬不可廢棄啊。”

“大人是想說程頤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嗎?”沈嫿調轉身子,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顯得神色凝重,透著一股子令人敬畏的嚴峻之色。

那位老臣頗有些洋洋得意的神色:“正是。”

沈嫿聽了這話,反而眉宇舒展開來,面容平靜,透著悠閒自得之態:“大人可知,程頤當初說這話,是因為宋朝當時外有北方強鄰壓境恥辱肆虐,內有僧侶信徒互相奢亂,社會混亂,道德貞操價值觀念等都被摒棄淡忘,而提出的。”

沈嫿頓了頓,嘴角浮現一絲冷意,神色漸漸化作兇惡之態:“大人如今仍然又再次重提,豈不是在暗諷如今的大清正如當時的宋朝一般混沌不安嗎?!身為朝廷重臣,竟有如此心思,難道不當誅殺嗎!”

沈嫿劈天蓋地一頓怒吼,連康熙都震了一震。

那老臣立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頭頂的官帽都掉出去好遠。

“你可別含血噴人!”胤礽眼看自己的手下一個接一個倒下,決定親自上場:“汗阿瑪,她根本就是故意曲解陳大人的意思,還請汗阿瑪明鑑。”。

“故意曲解,不學無術的是你們!”

沈嫿毫無畏懼,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臉色緋紅對康熙說道:“皇上,程頤的意思是:假使女子要為死去的丈夫守節、不能再嫁,那麼男子的妻子若死,做為丈夫也應為亡妻守節、不應再娶。”

沈嫿額頭上的青筋根根爆起,面孔漸漸猙獰,環視眾人一圈冷聲道:“你們男子不是常視自己比女子高貴麼,倘若男子都做不到守節二字,又憑什麼要求女子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