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弟弟從小便聰穎機智,剛剛見了,果然不同凡響,只是如此少年英才也入了奴籍,眼下還要被處死,真是可惜。”

胤礽故作惋惜,只是那聲音裡的得意過於明顯了些。

見白鷺仍舊一言不發,胤礽漸漸沒了耐心,眼裡笑意全無,猶如閃著寒光的刀鋒一般。

他的上半身傾在案几上,像頭盯著獵物的雄獅:“我可以赦免你弟弟,還可以幫助你們姐弟倆,脫離奴籍。”

“條件是什麼?”白鷺冷冷的盯著胤礽,她那雙一貫怯懦溫順的眼睛裡,此時正充滿了難以化解的敵意。

胤礽眼底掠過一絲驚喜之色,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白鷺一見到那枚令牌,神色頓時變了,脫口而道:“太子怎麼會有王爺的兵符?”

“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你們這些舊人竟然還能識得罪臣吳三桂的兵符。”胤礽揚眉朝白鷺看去,眼裡隱含著嘲弄的笑意。

白鷺別過頭,眼眶逐漸泛紅,過去的回憶過於慘痛,如今回想起來,仍舊鑽心的疼。

“把它放到十四福晉的府裡,我就放了你們姐弟。”

胤礽狠毒的雙眼,隱藏在燭火的陰影裡,無聲而陰沉,顯得陰森可怖,猶如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白鷺怔怔的看著胤礽,不知所措又慌亂無比,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太子爺,福晉對我有再造之恩。”

胤礽懶洋洋的瞟了她一眼,連正眼都不想看她,擺手道:“十四福晉和你弟弟,你只能選一個。”

白鷺用發紅的眼睛盯著胤礽,眼圈腫脹,溢滿了淚水,眼角有淚滴滑落,眼底泛著難以掩飾的恨意和哀傷。

……

三天的路程,愣是被沈嫿玩命的催到了兩天。一進城門,沈嫿甚至來不及收拾,便直奔花神妙而去。

得知賠償事項已經辦妥,人員並無損傷,沈嫿點點頭,誇讚了吳蘭若幾句,又安慰了眾人一番。

眾人見沈嫿回來,多日懸著的一顆心,終於穩定了下來。

沈嫿觀察了倉庫的鎖,發現裡面完好無損。那便是用鑰匙開的,而非鐵絲撬鎖。

因此立刻就要見雲想容,見她來了,開口便問:“你仔細想想,鑰匙什麼時候離過身?”

成掌櫃雖然有些不信,但秉著不能隱瞞的守則還是同沈嫿悄悄說道:“如今店裡起了流言,懷疑,懷疑是雲姑娘……”

“不可能。小容如同我的妹妹,說這個話的人,恐怕是別有用心,意圖亂店鋪根本。帶了來,打一頓,攆出去!”

沈嫿斷然打斷了成掌櫃的話,一雙眼裡冰涼無情。

雲想容抿唇啜泣,自出事以來,店鋪一直流言四起,說是她賊喊捉賊,她以為沈嫿多少也會懷疑自己,卻沒想到她仍舊這般全然相信自己、維護自己。

“出了事,要想辦法解決問題,光哭有什麼用啊。”沈嫿嘆了口氣,拿出帕子給雲想容擦著眼淚。

雲想容抽抽涕涕的點頭,漸漸止住了淚水,認真低頭想了半晌,突然雙眼瞪的極大,眼裡亮閃閃的:“我想起來了,福晉說過,鑰匙絕不可以離身,因此,我一直特別小心。只有半個月前,霜生打溼了我的衣服,我去換衣服,曾把鑰匙解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