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綰眼瞧著不妥,怕生出不才之事,思慮半刻還是往書房走來。

前腳剛進院落,就見沈嫿面色通紅滿面淚痕的跑了出來。

“若兒。”見如此情狀,元綰便猜到幾分,搖著頭跺著腳,命人趕緊去安撫沈嫿,自己推門而入。

只見滿屋狼籍,一地碎瓷片。胤禛雙手交叉撐著頭,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模樣。

元綰嘆了口氣坐在胤禛身邊眉頭微蹙:“四爺連奪嫡這種大事都能忍性,為何卻對若兒如此急躁。”

胤禛無力靠在元綰肩上,他唇角輕扯,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說不出聲,只好眸子微闔,化為一聲自嘲輕笑。

半日後,胤禛突然睜開眼,瞳眸亮的驚人,他緊緊捏住元綰的肩膀,笑的頗有些瘮人:“我必須拿下那個至尊之位,這是我唯一能得到她的機會了!”

元綰的心彷彿被刀子攪動一般,疼的連呼吸都無能為力。失落和絕望逐漸攀上她微紅的眼眶。

……

胤禎緊趕慢趕總算搶在了沈嫿回家之前回到了家。

太子二廢后,就連沈嫿都看出來胤禩不堪大用,胤禎怎麼可能看不出。

因此在維繫著表面的聯盟下,胤禎開始悄悄聯絡支援胤禩的權貴大臣,培養起自己的勢力。

老遠就聽見沈嫿的腳步聲,胤禎咧嘴一笑,坐在房裡等她回來。

“砰”地一聲,門被盛怒的沈嫿踢開。胤禎的笑容還未收起,恰被沈嫿看見,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

胤禎不躲不閃,被砸了個嚴嚴實實,腦袋上瞬間鼓起一個大包。

沈嫿見他這般,怔了半日,然後拖了鞋子,趴到床上就哭了起來。

胤禎顧不上疼,立刻三步並兩步的走到沈嫿身邊,不由分說把她扶了起來,神色焦急:“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你的脖子……是怎麼了?”胤禎視線下移,見到了四爺故意留下的吻痕,瞳孔瞬間收縮,伸出去的手漸漸握成拳。

沈嫿見他發現了,忙扯過被子蓋住哭道:“還不都怪你,你要是陪我一起去,那個王八蛋能欺負到我嗎!”

她這一聲怒吼,胤禎全明白了。緊接著他一臉怒容,兩隻眼睛彷彿冒著火,下頜線越繃越緊,神色看起來,前所未有的兇惡。

沈嫿見他渾身殺意的站起來就要衝出去,忙起身抱住他攔道:“不要去,四爺如今如日中天,根本不是我們能抗衡的。況且汗阿瑪一向最討厭兄弟相殘的事,沒得又惹得他不高興。”

胤禎牙關咬的咯吱響,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可我不能眼看著你被他欺負,這口氣我咽不下去。若兒,你放開我,我心裡有數。我今日是一定要去替你討回公道的。”

“不行,你不能為了我得罪四爺和皇上……”沈嫿話未說完,就被胤禎打斷。

胤禎溫柔的拭去沈嫿滿臉的淚痕,將她抱緊在懷裡:“為了你,我可以。”

沈嫿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去,胤禎只能一個手刀把她劈暈。

“你好好看著她,我要出去一趟。”胤禎替沈嫿掖好被子,拉開門對達哈蘇交代了幾句,便往雍親王府而去。

元綰自然知道胤禎所來為何,她連忙攔在頭裡急聲道:“十四弟,這件事是四爺不對,四嫂已經替你教訓過四爺了,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