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哈蘇和巴彥一頭一尾的,將胤禎搬到臥室床上。

德妃娘娘聽聞胤禎捱打,心疼的了不得,早已派了許多人過來伺候。

沈嫿雖十分心疼,但當著這許多人不好發作。見眼下眾人圍著,灌水的灌水,打扇的打扇,自己插不下手去,便索性走了出來到門口,叫了達哈蘇來細問:“怎麼好端端的,到了宮裡,又為什麼打起來?”

達哈蘇急得說:“爺本來好端端的在八爺府上吃飯,臨了突然來了太監傳口信。去了才知道,是為了大阿哥推舉八爺為太子的事。皇上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又要鎖拿八爺,咱們爺非要頂撞皇上,替八爺做保,就被打了。”

“還是這個水泊梁山的性子不改!”沈嫿跺腳啐了一口,忙忙的又進去了。

沈嫿見德妃派來的人漸漸地去了,便走到胤禎身邊坐下。看他臉頰蒼白,滿頭大汗,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忍不住眼裡又浮上淚來。

“我之前就說了,讓你改一改這脫韁野馬的性子,你偏不聽,吃這樣大的苦。”一面說一面小心翼翼替胤禎解開下身的中褲,胤禎疼的悶哼不斷,如此好幾次,才脫了下來。

“八哥不是旁人,我就是為他死了也值得。”沈嫿見他腿和臀部一片青紫腫脹,還只管不服氣,白了一眼道:“你既這樣說,等你好了,便搬去八爺府,不必住我這裡了。”

胤禎這才煞了性子,臉上訕訕的,回頭看著沈嫿討好似的笑,看見她臉上還有淚痕,忙又握住她的手:“我原是喝了酒,說錯話了。你別難過,也別生氣,就咱們這體魄,莫說二十板,就是二百板……”

沈嫿斜睨了他一眼,故意在他腿上輕輕戳了一下,疼的胤禎瞬間嗷嗷直叫。“還二百板,好好躺下罷,叫我哪個眼睛瞧得上。”

“你不生氣了吧。”胤禎顧不上疼,還只擔心著之前兩人為了胤祥和胤禛吵架的事。

沈嫿接過叮噹送來的丸藥,用酒研開,替他敷上後沒好氣道:“像我品性這麼高潔的人,自然不會跟一個受傷之人計較,暫時休戰,等你好了之後再戰!”

胤禎見她一副傲嬌的挑眉撅嘴的模樣,心下便知道她不生氣了,低著頭笑的憨甜。

“傻笑什麼啊,敢情打傻了?我告訴你,最近養傷你要是敢踏出房門一步,我就給你扔大街上去,讓你再不老實。”沈嫿揚起手,一臉奶兇奶兇的模樣。

胤禎知道,她是為了保護自己,抬起手與她十指緊握深情道:“好,不敢。”

“還疼嗎?”沈嫿滿臉委屈的看著胤禎的下半身。

“已經好多了。”突然他又壞笑起來:“你至多忍耐半個月,我就又能好好疼愛你了。”

“胤禎!”沈嫿忙把手抽出來,狠狠推了他一把。胤禎捂著自己的下半身疼的哎喲喲叫喚。沈嫿後悔不迭,忙又著急起來。

胤禎奸計得逞,見她湊近,仰起臉親了她一口。二人看著彼此,一時又笑了起來。

……

第二日一早,康熙便召開議政大臣會議,通報了昨晚的事,定下了胤禩交結黨羽,謀害胤祁等罪名,將胤禩鎖拿,交議政處審理,並革去貝勒爵位。

對於給胤禩看相的張明德,康熙帝馬上下旨,讓人細細查訪,哪想到一下就牽連出胤禔曾透過他,相約一干江湖朋友,準備於今年的十月十五日聚集京城,刺殺廢太子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