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沈嫿,立刻給她把了脈,面色鐵青,先讓人用軟轎將沈嫿抬至沈府。

胤祥對叮噹作了揖:“已經聽說雅柔母女平安,多謝你了。”

叮噹欠身回禮,禮貌又疏離:“福晉所託加之醫者仁心,十三阿哥不必如此。”一面看了沈嫿一眼略帶歉意道:“福晉身子不大好,叮噹就不多耽誤了。”

到了沈府後,沈嫿看著忙碌的叮噹,扯了扯她的袖子訕笑道:“叮噹,從我回京到現在了,你一句話都沒同我說過。你也理我一理唄。”

叮噹臉繃著,白了沈嫿一眼道:“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老老實實躺在床上,沒有我的允許,一步都不準出這個屋子!”

沈嫿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拿叮噹沒辦法。胤禎和一屋子的人,看著沈嫿難得的憋屈樣,都掌不住笑了起來。

子衿聽聞此事,立刻也從家裡趕了過來。沈嫿聽見她在屋外訓斥的聲音:“你們倆怎麼回事,我那時候怎麼說的。福晉怎麼會弄成這樣!”

沈嫿忙出聲喊道:“子衿啊,不關她倆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子衿聽見沈嫿說話,忙忙的就走了進來,福身道:“福晉,這剩下的八個月,奴婢會一直貼身照顧您的。”

沈嫿忙搖頭道:“這怎麼能行,你和達哈蘇新婚燕爾的,我可不做這樣的事。”

子衿朝門口看了一眼,達哈蘇立刻朝屋裡說道:“福晉別多心,這是應該的,沒事。再說了,奴才也可以待在府裡,不礙事。”說完又嘿嘿撓頭笑了兩聲。

這一邊子衿一邊叮噹,這一左一右兩員大將。沈嫿搖頭嘆了口氣苦笑了聲,她這大半年怕是沒有人身自由可言了。

……

沈嫿的話再不錯的。康熙五月回京、六月去胤祉新建的花園遊玩、七月巡幸塞外入住避暑山莊,遊幸蒙古諸部落,都和她沒什麼關係。

她只能躺在床上保胎,日子無聊的簡直快要發黴。胤禎知道她心情不好,因此除了上朝,其他時間也都不出去,美名其曰“共患難”。

好在康熙言而有信,真的從蘇州和杭州運了一船的廚子,沈嫿在胤禎和胤禟的幫助下,開了個江南食府。

沈嫿親自畫了裡外的裝修設計圖,又親自同廚師長討論研發菜色,每次都要到叮噹發火的時候,才肯停下。

十二月初八,當院子裡一片銀裝素裹的時候,沈嫿終於捱到了最後衝刺時刻。

知意站在沈府的房頂上,珈寧站在她身側,語氣陰森:“我可是好容易才打聽到福晉的臨盆之期的,你可千萬別令我失望。”

“喪女之痛,如何能忘。”珈寧嘴角笑意漸深,示意白羽和霜寒帶知意從房頂上下去。

白羽和霜寒使了調虎離山之計,故意暴露行蹤,引來沈府所有護衛。

知意瞅著時機,衝進了沈嫿的臥房。沈嫿一見到她便覺得來者不善,本能的護住自己肚子,往床的裡側縮了又縮。

“今日我就要為我枉死的女兒報仇!”知意眼眶恣裂,雙眼因為仇恨變的猩紅,端著一碗紅花,捏著沈嫿的鼻子,全部生生灌進了沈嫿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