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接過胤禎遞過來的水,潤了潤嗓子,看著曹顏娓娓道來:“你很聰明,第一次刺殺失敗後,你知道我會和上次你偷了我奶茶店配方一樣,暗中派人盯著你,所以你故意說你要去平郡王府,討論你姐姐的婚事,藉此避開我盯梢。”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道:“原來京城那家奶茶店是她抄襲開的啊,我還說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嫿見曹顏動了動嘴,要開口說話,忙目光冰冷的朝她做了個噓的姿勢。

“你知道我的人,肯定認識你的侍女,如果她出來接頭,勢必會被我發現。所以,你讓你的侍女,換上了平郡王府廚娘的衣服,偷樑換柱,悄悄出去和血煞的人傳遞訊息。”

“一派胡言,這些都是你的猜測罷了,你說我的侍女假扮廚娘,可有別的人看見麼?”曹顏依舊抵死不承認。

“本王可以替十四福晉作證!”焦灼時,平郡王納爾蘇從外面走了進來。沈嫿朝他淺淺一笑,納爾蘇只覺一顆心又開始怦怦的。

“前兩日,曹顏姑娘的確借她姐姐的婚事來找過本王。還未說幾句話,她的侍女便顯現出肚子疼,本王好心便讓她去如廁。沒成想,竟是這樣大的陰謀,如此真是令人感到可怕!”

眼下人證物證樣樣齊全,傻子也知道曹顏再無抵賴的可能。

康熙又氣又痛,指著曹顏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枉朕這麼信任你,處處維護你,你背地裡卻如此狠毒!”

曹顏抓著康熙的衣袖,聲淚俱下的訴道:“皇上,此事顏兒真的沒有做過。顏兒真的不明白,十四福晉為什麼要這樣處心積慮,攛掇這麼多人來陷害顏兒。”

好一個抵死不承認啊。沈嫿耐心耗盡,翻了個白眼對曹顏道:“曹顏姑娘若還是覺得冤枉的話,那便只有請刑部去徹查此案了。”

“是啊,刑部什麼案子查不出來啊,若是曹顏姑娘真的冤枉,刑部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眾位阿哥齊聲幫著沈嫿說道。

“你們……”曹顏沒想到除了太子以外的所有的皇子,都會站在沈嫿的一邊,頓時語塞。

“皇上,顏兒不怕一人名聲被毀,若是傳了出去,有人借題發揮,影響家族,以為我們曹家都是如此品行不端之輩,顏兒是萬死難辭其咎啊。”眼看已經是大廈將傾了,曹顏只能搬出曹寅來保全自己。

康熙聽了這話,臉色果然緩和了幾分。緩步走上臺階,面有所思的坐了下去。

“此事雖說曹顏有重大嫌疑,然證據不全,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閉門思過延禧宮中三月,由惠妃看管,以儆效尤。”

不僅是沈嫿不服,大殿上眾位皇子對康熙的處罰措施也多有不滿。

胤禎當時就要開口,沈嫿卻拉住了他,順便也止住了眾位想幫她討回公道的眾位阿哥。

所謂以彼之身還之彼身。沈嫿調整了情緒,硬生生擠出了兩道淚痕,對胤禎道:“十四爺,我累了,我想回後金了。”

沈嫿說完轉過頭,連眼尾都是通紅的,哽咽道:“還請皇上准許,若兒想回家在阿瑪和額娘面前哭一哭,身為後金的嫡長公主,我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從我嫁給十四爺以來,是驕橫跋扈了一點,可我從來沒有一丁點害人之心,卻反反覆覆經歷了多少次明的暗的刺殺,受了多少傷!”

沈嫿故意腳步虛浮,胤禎忙扶住了她,只見沈嫿泣不成聲道:“皇上您還記得嗎,就在去年,臣妾那未出世的第一個孩子,是生生被鶴頂紅毒死的。今年弘明的百日宴上,弘春又被人下毒。”

沈嫿擦了擦眼淚,眼裡滿是絕望:“曹姑娘說的對。這京城裡如履薄冰,臣妾實在怕極了,再待下去,有一天自己和孩子們,會不明不白的全部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