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足足走了一夜,才將陳豐帶回血煞安葬。

天剛明時,梳洗完畢的珈寧走入血煞的正堂,將令牌攤開給眾人,冷若冰霜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從今天起,我就是血煞的盟主,我肚子裡是上任盟主陳豐的孩子,有誰不服的,現在便可以提出意見。”

血煞眾人都是見過珈寧的,知曉珈寧的心機和手段。也知道陳豐和珈寧的關係,更何況珈寧如今是以未亡人的身份繼位。因此並不敢有所異議。

見眾人不做聲,沈嫿將寫好的信件遞給左護法道:“想辦法混進宮,把這封信交給太子。”左護法白羽應聲而去。

毓慶宮裡的胤礽正因為戶部尚書的事急的焦頭爛額,忽見有血煞標誌的信件傳來,忙驚喜的開啟一看。

片刻後,胤礽將信放在蠟燭上燒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雖說本太子此局失了一個戶部和部分錢財,但血煞能重新收歸己用,也算是扳回來一局。”

……

經此一事,日子似乎又迴歸了平靜。

沈嫿由於憂思太過,又情緒翻湧,已然出現了小產的跡象。

叮噹冷著臉,給沈嫿實施了軟禁,讓她躺床上保胎,每日給她燻艾,做各種食療補身體。

火災的事兒也查清楚了,太子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爽快,不僅沒有阻攔,反而十分主動積極配合調查,也拿出了不少積蓄,幫著一起重建房屋。

康熙果又十分歡喜,很快便解了他的禁足,並且還藉著嘉獎的名義,賞賜了許多財物。這樣一算下來,等於是又給他補上了。

但此事到底是給康熙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便決定再次南巡,一為治河,二為查一查各州府的官員。

臨行之前偏宮中又發生太監與各宮女子認親戚、叔伯、姐妹的事。弄的宮中烏煙瘴氣,康熙不勝煩擾。

康熙便不由得想到了被禁足的惠妃,忖度了半日,覺得後宮不可一日無主,還是決定將她放出來管理六宮事。

訊息傳到沈嫿耳朵裡的時候,她也只是說了句:“惠妃好計謀,便也懶得再管此事。”

沈嫿很想跟著康熙南巡,看一看三百多年前的金陵城是何樣風景。可康熙卻說她還有兩個月就臨盆,斷然不肯帶她。

沈嫿為此不開心了好久,康熙只好應允下一次一定帶上她,沈嫿心裡這才好受了些。

一晃又是兩個月光景,正是一年中春意最好的時候。沈嫿的鋪子也終於重新開了張,靠著年前商議定的嬰兒服飾和紙尿褲,生意依舊穩坐京城頭把交椅。

叮噹因為誤打誤撞成了京城醫藥界的領頭人,便根據沈嫿的建議,統一了藥品的價格,杜絕了暴利的現象。

全城的藥店都開始實行初一十五義診模式,不收診金,只收藥錢。一時京城百姓無不對沈嫿歌功頌德。

有了錢,沈嫿又開始盤算起更大的生意。索性將存仁堂旁邊的鋪子也盤下,做了個專做食療的餐飲店。

再怎麼說食物也比藥好吃,再加上叮噹的食療方子確實有效用,因此生意也漸漸有了起色。

四月初三這日,子時剛過,沈嫿揪著胤禎的臂膀痛苦的喊道:“胤禎,我可能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