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換了你的情蠱。墨玉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回去了。”沈嫿越聽越糊塗。

“有人親眼看見是墨玉換了我的情蠱。我無計可施,才出此下策。福晉,我雖不喜歡你,但一直覺得你是個光明灑脫的人。怎麼如今,也敢做不敢認了呢。是不是連你自己都覺得,對我做出這樣的事,無比的噁心!”知意想起自己被凌辱,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我到底對你做什麼了?你不妨說說看?”沈嫿算是聽明白了,果然是有人在從中作梗,挑撥離間,故意汙衊自己。

“福晉的心腸真是不可比擬。還要我再說出來一次,好對我進行二次傷害嗎?”知意越想越氣,將手裡的茶杯朝著沈嫿扔了過去。

沈嫿忙側身躲開了,語氣裡明顯帶了怒氣,走到知意的面前,雙目發出一道利芒,敲了敲知意的腦殼:

“知意,勸你最好用你那貧瘠的大腦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誰害的你。別一輩子糊里糊塗的被人當靶子使都不知道。”

沈嫿覺得簡直是對牛彈琴,拉開門走了出去,只聽知意在背後喊道:“陳豐,陳豐他已經恢復好了。”

及至到了此刻,知意也沒忘記制衡之道。因此洩露出了陳豐恢復如常的事實。

沈嫿和胤禎瞬間僵住了。

……

沈嫿默不作聲的從聽風院出來,往覓雪院走去。胤禎與她同行,二人皆不作聲。

她突然閉上雙眼,停住了腳步,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胤禎,我覺得好累。”

她抬頭看著與三百年後一模一樣的天空,聲音裡充滿了疲憊:“知意她,也實在可憐。說到底,她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才會把自己的所有搭在感情裡。”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越發篤定:“等我生下這個孩子,我一定要排除萬難,建立女學,傳播女性獨立自強的新思想,避免類似悲劇的發生。”

胤禎並不能完全明白她說的意思,但是他仍然選擇堅定的陪在她身邊,和她一起實現她的想法:“好。我會和你一起。”

“謝謝你,胤禎。”沈嫿與胤禎目光相觸,露出淺淺的微笑。

渡星河萬頃,幸與君相逢。

……

珈寧倒顯得比知意冷靜多了。聽見門響,也只是微微側頭,眼皮都懶得抬。

“珈寧,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相比起知意對她的奪夫之恨,她其實一直不理解珈寧對她的怨恨來自哪裡。

珈寧咧開嘴似笑非笑了兩聲道:“我和你從來就沒什麼話好說。既生瑜何生亮,落在你手裡,左不過就是一個死,又有什麼。”

“殺你?我都嫌髒了自己的手。”沈嫿一臉的嫌棄。

珈寧很快就捕捉到了沈嫿話裡的意思,破天荒的軟語央求道:“陳豐的事從小到大,從過去到現在,都是我指使的,你能不能放了他,我願意以命抵命。”

沈嫿似是沒想到一向惡貫滿盈的珈寧也會有相求於她的時候,冷聲道:“真是稀奇,女魔頭也會在乎他人生死了。”

珈寧環視周圍一圈,垂下眼眸,臉上揚起一抹慘笑:“他的安穩人生是被我給毀的。我這一生,實在是太累了,鬥不動也殺不動了。臨了了,只想放他一個自由。”

沈嫿還欲問些什麼,就見房頂上突然破了一個大窟窿,有一人影從天而降,她的脖子上瞬間架了一把刀。

“放我們走。否則,我就殺了你,一屍兩命!”陳豐冷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