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禎先笑了起來打趣道:“只怕我倆再不出去,叮噹就要破門而入了。”一面說一面穿好了衣服。

沈嫿在胤禎的幫助下也將衣服穿戴整齊,胤禎開了門,叮噹一臉的不滿,將溫度剛好的安胎藥遞給沈嫿。

沈嫿喝了一口皺起眉來:“這個怎麼比平日裡的還要苦。”

叮噹叉著手道:“因為今天加量了。”說著眼神在胤禎和沈嫿之間遊走了幾個回合:“沒辦法,為了穩固胎氣。”

沈嫿明白過來叮噹的意思,捏著鼻子一飲而盡。叮噹立刻在沈嫿嘴裡放了三四片乳酪,沈嫿快速嚼了嚼嚥了下去,眉頭方舒展了些。

叮噹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頗有眼力見的走開了。

沈嫿這時才想起徐暮塵的話來,窩在胤禎懷裡說道:“胤禎,你可有聽說過血煞嗎?”

胤禎頓時神色緊張,扶起沈嫿細細打量了好幾眼道:“你哪兒受傷了?”

沈嫿搖了搖頭:“沒有。只是今天出去偶然聽人提了一句,好奇問問。”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從前聽八哥提起過,是京城最大的黑惡勢力,給錢就殺。後來汗阿瑪忍無可忍,派太子哥哥去剿滅了。”胤禎見沈嫿沒事,漸漸放下心來。

沈嫿聽了這話,開始梳理起來:在大眾眼裡,血煞已經不復存在。可徐暮塵的話不會有假。火災背後的主使人是太子,如今血煞又出來阻擋查詢真相。

那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太子當年根本就沒有剿滅血煞,而是收歸己用了呢?

這個推理出來的結果令沈嫿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後背的冷汗綿延不絕。

“怎麼了?”胤禎見沈嫿神色有異,出聲問道。

“我有些乏了,你陪著我,我想睡一會兒。”今天收集的資訊太多,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

明珠到底是幾十年的重臣,即使賦閒在家,也絲毫不影響他在朝堂的震懾力。

是以只用了一天,便補全了太子和戶部尚書之間交易所有的證據。他自然是不敢明面上指證太子的,因此奏摺裡只說了,太子是被矇蔽收下的錢。

至於康熙怎麼想,那就是另一回事,橫豎不與他相干。

康熙上朝的時候,看見明珠正襟危坐站在頭裡,臉上露出一絲諱莫如深的笑容,知今日必有大事發生。

“明相,你可是許久不來了。”康熙倒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開口問道。

納蘭明珠聞言,立刻從朝臣隊伍裡走出,掀衣跪下:“皇上,奴才老了。不能再時時為皇上分憂。雖得皇上憐愛,在家中頤養天年。卻仍然不能不記掛著大清,記掛著皇上,記掛著百姓……”

康熙低頭無奈的笑了笑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明相,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皇上,奴才要稟告,正月十五那天的火災不是天災而是人為,不僅如此,奴才還要檢舉戶部尚書,多年來一直走私黑火牟取暴利,甚至將這些贓款獻給太子,可憐太子並不知曉此事,無辜受了牽連。”

納蘭明珠字字珠璣,猶如出膛的子彈,打的胤礽和戶部尚書滿身窟窿,措手不及。

大殿裡康熙濃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李德全,接過明相大人的奏摺來。”

康熙一面翻著,一面念著,那聲音肉耳可聽的越來越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