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大早,胤禛朝服未換,就往沈府來,一進門,恍若無人,長驅直入沈嫿的臥房。

胤禎這幾日稱病,沒有上朝,正在屋裡溫書,恰好看見了胤禛的身影,頓時血液沸騰,立刻就起身跟了上去。

“你怎麼又受傷了?”沈嫿正在給有鳳來儀的姑娘默寫歌曲,聽見胤禛的聲音,忙坐直了身子相迎。

“不妨事的四哥,只是尋常扭傷,休息幾天就好。”沈嫿忙命子衿子佩上茶。

“十四弟這麼大個人了,怎麼總是毛手毛腳照顧不好你。”胤禛掀開被子,果見沈嫿腳踝腫了一大圈。

沈嫿忙用被子掩住,臉上飄過一絲不自然。胤禛也知道自己剛剛是關心則亂,失了禮數分寸。

為了打破這尷尬氣氛,胤禛清了清嗓子道:“聽說你前幾日忙的很。又是幫著大哥訓練摔跤隊,又是指導三哥寫,還又跑去九弟有鳳來儀那裡。”

自己的行蹤竟然被他探查的這麼清楚,沈嫿心裡不由一驚:“四哥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兄弟們常在一起。”沈嫿半信半疑,沒有說話。

胤禛突然委屈起來:“怎麼你都是帶著他們一起玩,卻總要我收斂心神多讀書呢。”

“你不一樣。”沈嫿脫口而出。“四哥,你可不許跟著他們瞎胡鬧,只一心做好你想做該做的事就好。”

她最近剛好想起了歷史上,助胤禛奪位的兩個大功臣,忙忙的就想告訴胤禛。

“有兩個人,現在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你若有空,可以與他們多走動走動。”

沈嫿是鐵了心的要讓胤禛順利奪嫡,以保證歷史堅決不動搖的行進下去。

擔心隔牆有耳,為保安全起見,沈嫿特意抽出一張乾淨的紙,在上面寫下兩個人名。

胤禛拿起一看,寫的是:隆科多和年羹堯。

“這是……”胤禛倒是知道這兩個人,只是眼下這兩人不過都是個閒人罷了。

“我知道你心裡有疑惑。如今時候還太早,你只需按我的話,有意和他們多走動,再過幾年你便知道了。”

胤禛將那張紙放在炭火盆裡熔了,眼裡映照出閃閃的火光:“好,我記住了,你說的我都信,你放心。”

說完從懷裡掏出兩三個玉色的小瓶遞與沈嫿:“這是老十三那個皮猴兒讓我帶給你的,專治跌打損傷的藥。他好動,時常受傷,久病成良醫,如今倒也成了半個行家。”

這話說的,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我來了也半日了,再不走恐惹人閒話,與你不便。你好好的,我得閒了再來看你。”

“四哥慢走。我就不能送了。”沈嫿微微一笑,胤禛點了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

沈嫿拿出歌曲剛準備繼續寫,忽又聽到開門的聲音,以為是胤禛還有話說,頭也不抬的問道:“四哥還有什麼事嗎?”

“他沒事,我有事。”是胤禎的聲音,沈嫿正在寫字的手猛然一頓。

沈嫿強裝鎮定回道:“我不是說了,沒有允許不準進我的臥房嗎?”她擱下筆,冷冷看著胤禎。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為什麼一心要幫著四哥奪嫡?”失落和不解逐漸攀上胤禎微紅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