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就留下她。”胤禛抬眸正和元綰的目光相撞。

元綰聽胤禛如此說,秋水般的秀眸裡閃爍著春花般的燦爛,脈脈含情:“爺,我明白。”

……

沈府裡此時氣氛比外頭的天氣還要陰沉幾分。胤禎看著跪了滿屋子的奴才,力氣大的恨不得要將桌子拍散。

“你們怎麼又讓福晉跑出去了?還又不知道去哪了!你們成天在府裡難道都是死人嗎!”

吳蘭若看了看大氣不敢出的眾人,站起來挺身而出,目光不似從前的溫順平和,語氣凌厲:

“爺這會又知道著急了。能好好說話的時候,為什麼非要弄的那麼難堪呢。”

不等胤禎開口,吳蘭若繼續說道:“為著四阿哥的事,鬧了多少回,連妾身都記不清了。爺,您總是怪福晉姐姐行事不知檢點,可她性子就是如此豪爽不拘小節,說到底,福晉又何曾有半分真的背叛過您呢。”

“需知覆水難收、破鏡難圓,恕妾身直言,爺這樣做根本就是在把福晉推給旁人。妾身言盡於此,望爺好自為之。”

這一個多月,吳蘭若能感受到沈嫿是真心喜歡胤禎,也是全心全意在待他的。

昨日聽了墨玉的轉述,同為女人的她也不免替沈嫿覺得委屈和生氣。因此今日,她無論如何也要替沈嫿爭辯兩句的。

見吳蘭若起身離開,清風和墨玉也先後離開,滿屋的下人跟著沈嫿無拘無束慣了,也紛紛慪氣離開。偌大的正廳就只剩了怔怔出神發呆的胤禎一人。

頗有些眾叛親離、孤身一人的意思。

良久,他似乎下定了決心,連傘都忘了拿,一頭衝進大雪裡,才幾步便成了個活生生的雪人,毅然朝府外走去。

這一尋就是一夜。

……

正月初一,按規矩眾皇子一早便要去給康熙拜年。這是一年頭裡最重要的頭等大事,自然沒人敢耽擱。

一時行禮畢,時辰尚早,眾皇子便先行回家,至晚間再來赴宴。

胤禩同胤禎一起走,瞧著他眼底下烏青一片,人也沒了精神,關心道:“十四弟,你是不是有哪兒不舒服?”

胤禛聞言,側頭看了過來,禁不住冷哼了聲。

這兩人不睦早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因此也沒人放在心上。

見胤禎不語,胤禩有些猜到,忙又追問道:“晚上你是同若兒一起來吧?”

胤禎抬眸,眼裡只剩麻木和呆滯,一片死寂:“我,我不知道她又跑哪兒去了,昨兒找了一夜……”

“惺惺作態,你的嘴臉真讓人感到噁心。”胤禛實不能忍,出聲打斷胤禎的話。

“四哥。”胤祥見胤禎臉色變了,為避免衝突,忙出面調停。

“胤祥你讓開。”胤禛少見的沉不住氣,走到胤禎面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領怒目圓睜:“我說錯了嗎,你自己對她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