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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康熙便告知了對朝鮮王朝新的外交政策,並正式頒佈了聖旨,授命沈嫿為欽差大臣,三日後前往朝鮮王朝,全權負責進行外交談判。

此聖旨一下,滿朝文武頓時一片譁然。別說在清朝,就是縱觀歷史長河,也沒有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孩子,去負責兩國外交這麼大的事情的先例,因此紛紛諫言,勸康熙收回聖旨。

陳廷敬和納蘭明珠首次聯手,力排眾議推舉沈嫿。

康熙認真聽完所有人的發言,微微眯起雙眼,越過眾人的臉問道:“你們都覺得海若不應該去,那你們誰去?”

剛剛還辯的面紅耳赤,青筋暴起的一眾朝臣,瞬間低頭止聲,竟無一人願意去的。

康熙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冷厲的掃了眾人一眼,語氣裡帶了薄怒:“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膽氣竟然還不如一個女娃娃!竟還有臉說三道四,都給朕好好反省反省吧!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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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宮裡惠妃得知這一訊息,氣的亂砸一通,將納蘭明珠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惠妃娘娘,明相手書。”子亦接過小廝手中的信,趕緊交給了惠妃。

惠妃氣的臉色通紅,艱難的喘了口氣,以最快的速度拆開信件,才掃了不過兩三行,雙眼就逐漸肉眼可見的變的更加猩紅。

而後她面無表情,眼裡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看一眼便會陷落進去,死無葬身之地。

玉指輕移牡丹花樣的燈罩,將信放在燭火上,肆虐的火蛇倒映在她的臉上,像是復仇的鬼火。

“本宮果然沒有猜錯。”惠妃眼角眉梢有一絲得意,卻在須臾之間,不可抑制的從眼底漸漸升起一層水霧:“可是哥哥,你為什麼要賠上整個家族的命運去賭呢,那是整個家族啊。你不是從小就一直教導我,凡事要以家族為重嗎?”

惠妃扔掉那信件僅剩的最後一塊角落,像是扔掉了一直綁在自己身上最後的束縛。

她的目光從未如此清澈過,緩緩的走到延禧宮正殿,閉眼將手伸向外面廣闊的天地,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自由,獰笑道:“憑什麼我就要為家族犧牲我的愛情和愛人,而她卻可以用整個家族去賭?”

她雍容華貴的五官越來越扭曲,逐漸轉變為滔天的憤怒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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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花神妙的店門口,人口攢動,雲想容走出來一看:只見一位妙齡少女一身素白喪服,跪在地上,不住的用袖子抹著眼淚,嗚咽咽地低聲啜泣著。

身前一張破席,睡著一位面色青紫的中年男子。旁邊豎著一塊牌子,上書“賣身葬父”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