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太子妃忙怪笑道:“惠妃娘娘,今兒是賞花,您又考人家。那起兒不知道的小人啊,又要背後亂嚼舌根,說您欺負人家。”

“是啊是啊,太子妃說的是。之前二月二乃那是老祖宗的規矩,十四弟妹先行準備的啊,已是神思已盡,如今又何必再突擊難為她呢。”大阿哥的福晉也幫腔道。

“這可不一定,聽說十四福晉日日流連青樓楚館。想來學問一定是增進不少。”也不知是哪位官員的福晉哂笑說道。

見有人起了這個頭,又一位媚眼如絲的,著銀珠色旗服,打扮的十分妖豔的女眷,把玩著自己的護甲抬眼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眾人頓了頓,都以為那女子是要替沈嫿開解,沒成想那女眷嬌俏的笑了聲,真叫人酥到骨子裡。眼裡一片鄙夷之色,面向眾人解釋道:“我是說,還不曉得增長的是哪方面的學問呢。”

這話說的頗具攻擊性,一時眾女眷個個晦暗不明的笑著,羞的臉飛紅,彷彿她沈嫿此刻就是一出活色生香的香豔戲的主角。

“身為一個女人,就該好好一心一意呆家裡。成天做那些事,還美名其曰什麼比賽,真是不知檢點,丟人!”

“可不是,真丟咱們京城貴女的臉!”越來越多不堪的指責湧進了沈嫿的耳朵裡。

沈嫿冷眼旁觀著這一出,感慨惠妃的手段還是這麼沒有創意,一來二去,反覆的就只有這些,她應付的都快要倦了。'

“曉迎秋露一枝新,不佔園中最上春。桃李無言又何在,向風偏笑豔陽人。”沈嫿踱大家此刻的嘴臉,配上這首唐朝杜牧的《紫薇花》一詩,倒是十分的應景。

沈嫿吟誦完,卻沒有得到她意料中的誇讚,眾人看向她的神情反倒更具有敵意了。

沈嫿正納悶間,只見一位著桃夭色襯裙,梳著小兩把頭的,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子嘟噥著跑到惠妃身邊。

“這詩裡一句紫薇花都沒有,做不得數的。你這分明是譏諷我們沒文化,隨便弄一首糊弄我們大家的!”沈嫿撲哧一笑,這小丫頭簡直是我方友軍派過去的臥底!

小丫頭見沈嫿嘲笑她,更生氣了,冷眉倒豎,氣鼓鼓的拉著惠妃娘娘撒嬌道:“娘娘,十四福晉這般不把大家放在眼裡,你不罰她我不依。”

元綰是個素來有文化有知識的,因而知道這首詩,便想出聲替沈嫿解圍,忽的看見太子妃尖銳的眼神,怕連累胤禛,還是往後退了一步。

惠妃點頭道:“十四福晉,若是十分勉強不能便罷了,如此這般,著實有些得罪人了。想來你來京中時日不多,這紫禁城的規矩,還是得有人好好教教你才是。”

“一群蠢貨。”沈嫿不屑一顧道。

微瀾瞅著氣氛不對,忙使了個眼色想提醒沈嫿稍安勿躁,卻已是來不及。

惠妃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立刻命兩個嬤嬤押住沈嫿,迫使她跪下,居高臨下,目光森然,貼近沈嫿的臉,面目猙獰:“十四福晉,你這習慣性的以下犯上可不行。本宮位同副後,若是此刻放縱不管,日後恐難服眾,倒不如十四福晉受點苦,本宮一定會感激你的。”

惠妃直起身來,翹著二郎腿,聲色俱厲對子亦道:“給本宮狠狠掌她的嘴!”

子亦得令,精神抖擻的走到沈嫿面前,素手一抬,沈嫿已經感受到凌厲的掌風,也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

“住手!立刻住手!”李德全的聲音突兀的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