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嫿被星洛纏的焦頭爛額的時候,納蘭富清這裡也是一團亂糟糟。

作為大清第一才子納蘭容若的唯一嫡子,他親眼目睹了阿瑪為情所困所導致的抑鬱而終,因此即使承擔著傳宗接代的重任,富清也不願意碰觸情愛。因此只一心鑽研學問,修習武學,對所有的女孩子全部拒之門外。納蘭明珠幾次為了這事,動了家法,但富清鐵了心一般要孤獨終老,不為所動。

人人都說他似雪山上的一朵雪蓮,冰冷高貴,才學容貌冠絕京城,卻偏偏不食人間煙火,是謫仙人一般的存在。

可剛剛撞見的那個嬌橫的女孩子,如一團火一般,將他從頭到腳瞬間點燃。他生平第一次,對除了家人以外的異性,有了想要接觸的衝動。

她會是誰家的女孩子呢?富清真是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多問一句,眼下他要去哪裡才能再見她一面。富清的一張臉寫滿了惆悵。

保泰見富清一言不發,神色哀怨,以為是擔心自己的緣故,心裡特別感動,感慨真是沒白和富清稱兄道弟這麼多年。

“富清別擔心我,凌晨時候海若來過了,勸了我好些話,我已經沒事了。”保泰拍著富清的肩膀說道。

富清滿腦子都是星洛,根本沒聽保泰在說什麼,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向保泰求助:“保泰,你今天有沒有見到一個扎著高馬尾,穿白色旗服,長的很漂亮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

保泰瞬間傻眼,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嗷嗚一聲疼的叫起來,確定自己沒做夢,張大嘴看著富清道:“你是在問我,女人的事麼?”

富清鄭重的點了點頭。

保泰從喉嚨裡乾笑了兩聲,用手背貼了貼富清的臉,滿臉的不可思議:“富清,你說我是不是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你個萬年老冰山,竟然也會問起女人的事,真是稀奇。”

“我沒和你開玩笑,你今天到底見沒見過這個女孩子。”富清白皙的臉上因為著急染上了一些不正常的紅。

“喲呵,這可了不得啊。我認識你二十年了吧,還從沒見過你這麼不冷靜的時候呢。平日裡還說我見色忘友,我倒要看看以後你拿什麼說我。”保泰展開摺扇,上上下下把個富清打量了好幾眼。

見富清似乎是真的,保泰扇扇子扁嘴道:“我說納蘭公子,你倒是說點別的啊。這今日我阿瑪喪禮,誰來不都是穿個白色啊,你這讓我上哪給你找人去啊。”

“可是她長的很好看啊!”富清一本正經。

“噗。”保泰一口茶噴了出來。“咳咳咳,好看算什麼形容啊。這樣你畫畫特別好,你畫出來我給你找。”

富清搖了搖頭∶“驚鴻一瞥,畫不出的。”

保泰見富清一臉痴樣好笑道∶“納蘭大人這下可算是放心了。不過,這京城不知道多少姑娘心都要碎了,嘖嘖嘖,真是暴殄天物啊。”

……

從裕親王府回來,沈嫿的耳朵就沒清靜過,星洛一直嘰嘰喳喳吵個沒完沒了。

“星洛星洛,女孩子要矜持,矜持,懂不懂?”沈嫿捂住了星洛的嘴。

“不懂,要矜持管什麼用,喜歡當然就要說啊,不說別人怎麼知道。又不是人人都跟那個笨木頭一樣。”星洛掰下沈嫿的手。

“哪個笨木頭?”沈嫿聽的不明不白。星洛指了指一邊的胤禎∶“不就是他麼,明明那麼喜歡額雲,偏要嘴硬不說,不是笨木頭是什麼?”

胤禎頗為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晃動著視線遮掩尷尬。沈嫿見怪不怪的捂嘴偷笑。

“這樣吧,你說不清楚就畫出來吧。”胤禎心裡還是感謝星洛的,想了一個辦法。

星洛為難的想了想,然後提筆一揮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