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怎麼就教不會你這頭犟驢呢!”胤禎揉了揉發脹的腦殼,捂臉嘆息。

“八哥、九哥、十哥。”沈嫿可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惹怒胤禎,老老實實的福身行禮。

“說說看,這次又是怎麼了。”胤禎哭笑不得的看著沈嫿,已經完全失去了議事的心思。

“我阿瑪派人報信,說是有緊急家書,讓我親自去城門口拿。”沈嫿知道什麼吃喝玩樂通通都不好使,在咱們這位十四爺眼裡,只有政治最管用。

果然,胤禎一聽是後金來信,立刻變的嚴肅起來。一旁坐著的三人,也齊刷刷收斂起了笑容。

“此話當真?把信件拿來給我看。”胤禎已經被沈嫿騙怕了。

這哪裡是個十五歲孩子的智商,不過沈嫿也不是吃素的,眼骨碌一轉張嘴就來:“只有口信,報信的人已經回去了。”

“那府門口的小廝總該看到的吧。總不能直接翻進你的院子。”胤禎不緊不慢的繼續問道,她這話說的蹊蹺,令他不得不防。

沈嫿雖說在現代活了快三十歲,但一直都是靠實力真刀實槍幹出來的,真真不常撒謊搞鬼,導致她在應對胤禎這個宮鬥圈裡長大的孩子上,總是棋差一招。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沈嫿讀條一般,蓄足了馬力,對著胤禎急促的噼裡啪啦道。

“我會拿我阿瑪開玩笑嗎,你沒看我急的臉通紅的嗎,要是我阿瑪生病了怎麼辦,或者後金出事了怎麼辦,這是十四爺你能負擔的起的嗎!”沈嫿一口氣彷彿說了一段貫口。

胤禎被她連珠炮似的語速驚住,還是八阿哥胤禩率先反應過來,對胤禎說道:“十四弟,事急從權,你還是趕緊陪弟妹去看看,畢竟那是後金。”胤禩特意加重了後半句話。

胤禎當然知道胤禩是什麼意思,顧不上細問,拉著沈嫿就去了馬棚,牽了馬,往城外疾馳而去。

……

就在胤禎和沈嫿出門後,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落進了珈寧的覓雪院。

“你都聽清楚了。”珈寧凝神細思。

“千真萬確。”陳豐渾身上下透著冷酷狠戾的氣息。

“送上門來的機會,再接不住,那可真是對不起老天爺對我的厚愛。那就按照之前那樣去做。手腳乾淨點,千萬別傷到十四爺。”珈寧的雙眸變成了冰寒深淵。

陳豐領命而去,一閃就不見了人影。

“紅俏,把府裡的馬伕給我叫過來,我有話同他說。另外,側福晉給的這張嫡福晉的字跡,不論真假,你去找從前的那位先生,按照我和你說的內容,立刻寫完一份帶給我。記住,要你親自去辦,務必動作要快,一定要趕在陳豐回來之前。”

紅俏接過珈寧手中的紙張,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珈寧笑的肩膀顫動,眸裡隱藏的暗光越發濃郁幽深。

……

沈嫿是第一次騎馬,胤禎又騎的飛快,沈嫿又暈又怕,只能不斷的往胤禎懷裡鑽了又鑽。

“你腦子裡成天想的都是什麼,都這時候了,還忙這些!”胤禎只當沈嫿又開始不安本分,出聲訓誡道。

“咱倆現在到底是誰在往那個方向去想啊。”虧他還有臉指責她心術不正,也不知道早上是誰,在那傳播侍寢的流言,真是丈八的燈臺,照得見別人,照不見自己。

就在沈嫿快要吐到胤禎身上的時候,胤禎終於勒馬停了下來。看著一望無際的平原,心裡生出又被騙了的預感。

“嘔。”沈嫿此時只想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通通吐出來才舒服。

“你沒事吧。你從小不就是騎馬長大的嗎?”胤禎看著沈嫿痛苦不堪的樣子,很是詫異。

“我不是說了我喪失騎馬技能了嗎?”沈嫿扶著胤禎吐的直不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