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俏支支吾吾的回道:“是的,奴婢親眼所見,福晉說她在做什麼,什麼廣播體操,說是鍛鍊身體,奴婢也聽不懂。但看著確實是好多了。”

陳豐從房樑上跳了下來,跪在珈寧身邊。

“啪”的一巴掌,還帶著些尖銳的疼痛,陳豐用手背摸了摸臉,原來是珈寧的護甲劃破了他的臉。

“屬下辦事不力,寧兒,不,請主子責罰。”珈寧狠辣的目光死死盯住陳豐,陳豐自悔失言。

“你當然要罰,連自己分內之事都做不好,你還有什麼臉面留在我這裡,給我滾!”珈寧氣的站不穩,陳豐伸出手卻迅速又抽了回來,示意紅俏扶住珈寧。

“等等,你去把馬伕一家料理乾淨,千萬不能露出破綻。”珈寧緩緩坐了下來,對著陳豐的背影囑咐道。

“是,屬下知道了。”陳豐轉身領命,後又猶豫了半刻看向珈寧:“主子如今懷有身孕,不要總是生氣,對孩子不好。”

“關你什麼事,你不過區區一個奴才罷了,我的孩子自有上天保佑,要你多嘴,還不滾?”珈寧拿起手邊的茶杯砸向陳豐,陳豐不躲不閃,茶杯悶哼一聲,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大哥哥,我額娘只是個妾,我只有這幾個冷饅頭,我都給你吃,你就將就吃吧。”

早春的陽光怎麼會如此刺人,陳豐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緊了緊衣服,往老馬伕家奔去。

……

別院。

吳蘭若捧著藥走了進來,見沈嫿正站在書桌前,不知在做些什麼,便將藥碗端起,走到沈嫿身邊。

“呀,福晉畫的這是衣服嗎,看著既不像前朝的,也不像滿族人的旗服。”吳蘭若將溫度剛好的藥遞給沈嫿,沈嫿放下筆,捏著鼻子一飲而盡,就著吳蘭若的手吃了兩片蜜餞。

“是的。蘭兒,漢人在清朝是不是沒有自己的衣服,我看你穿的還是滿人的旗服。”沈嫿曾學過中國服裝史,恍惚記得清朝是沒有單獨給漢人女子穿的衣服。

“福晉說的不錯,漢人女子如今不過是各家把前朝服飾改一改,隨便亂穿。”吳蘭若點頭道。

“那就是了。蘭兒你看,我根據前朝服飾和滿人的旗服,做了一些改良和創新。我準備延續前朝上衣下裙的款式。不過上衣呢我用了滿族的廠字型衣襟,裙子我在馬面裙的基礎上加了滿族的鳳尾裙設計,還另外設計了一種月華闌干裙。鞋子也是,漢族人裹小腳,本來就走不穩路,花盆底更是寸步難行,我便改成了這種登雲履形制,遠遠的看著和花盆底一樣,其實頭尾都是有跟的,走路會穩定很多。”沈嫿將自己的設計圖一一拆解,講給吳蘭若聽。

吳蘭若看著設計圖再看著眉飛色舞的沈嫿,這時候她覺得沈嫿整個人在發光,就是那種自信又迷人的光彩,讓人挪不開眼。

吳蘭若剛想發表自己的意見,就聽見外面一陣吵嚷,她和沈嫿互看了一眼,忙走了出去。

“子衿子佩發生何事了?”沈嫿連忙問道。

“福晉,聽說達哈蘇抓到老馬伕的兒子了,這會爺正在審訊呢。相信很快就能洗清福晉的冤屈了!”子衿十分高興。

“我不在乎。”沈嫿眸色冷淡,轉身進了屋子,彷彿子衿說的是別人的事。

吳蘭若嗅到了蘭花香,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