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抱住胤禎的脖頸,貼在胤禎身上往上攀了攀:“柳下惠啊。十四爺,眼下就我們兩人,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就承認了吧,你其實喜歡上我了吧,對叭。”

胤禎看著沈嫿這副得瑟的樣子,不禁好笑:“誰告訴你爺喜歡你了?”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沈嫿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道:“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特意派那麼多人,就為了探聽我的一言一行。”

“你說院外的護衛?那是專門為了防你的。”胤禎低頭揉捏自己的鼻子,忍了半天,還是撐不住笑了出來。

“瓦特?”沈嫿臉上的得逞瞬間僵住,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

“別鬧了,你不睡其他人還要睡的。”胤禎彎腰把不服氣的沈嫿放在床上。

“我是真的怕黑,你能不能別走。”沈嫿下意識拽住了胤禎的衣角。“我是認真的。”小時候父母總是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她便留下了心理陰影。

胤禎回身見沈嫿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緊咬著嘴唇,說話輕聲細語,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達哈蘇,我今晚留在這裡,福晉沒事,讓大家回去睡吧。”胤禎對著門外吩咐道,轉身坐在沈嫿身邊,輕撫安慰道:“好,我不走,你睡吧。”

只一秒沈嫿又恢復成剛剛生機勃勃的樣子,翻了個身,結結實實枕在胤禎的雙腿上:“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樣你就走不了了。”

“你又胡言亂語了!爺堂堂大清國皇十四子,還能騙你不成?”胤禎不明白沈嫿有時候,這些古怪的語句是哪來的,難道是科爾沁或者後金的諺語?

屋子裡一片寂靜,窗紗上是月光折射的晶瑩,沈嫿小獸一般蜷在胤禎的身邊,輕盈的呼吸聲,像是春風拂柳的溫柔,在他平靜的心底輕輕掃過,蕩起一地的波瀾。

“如果你不是四哥的內應。”胤禎忍不住伸手撥開遮住沈嫿的頭髮,搖頭嘆道。

……

聽風院。

“你說爺今晚歇在嫡福晉那裡,千真萬確。”知意心猛地一緊,繼而展開一抹笑容:“想來珈寧此刻一定也知道這個訊息了。”

“主子,您明日過去可得小心些,珈寧側福晉一定又要把氣都發在您身上。”水月真是替自家主子不值,總是被珈寧那個庶女壓一頭。

“我正愁沒有辦法對付嫡福晉,這就送上門來了。”知意目光逐漸陰狠,心裡開始有了算計。

前些日子聽說珈寧當眾被打還被剝奪了管家權,依她對珈寧的瞭解,此事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珈寧之所以蟄伏至今,不過是在等一個一擊即中的機會。

“水月,上次我讓你去偷嫡福晉的手稿你偷到了嗎?”知意翻身下床。“偷是偷到了。只是這麼醜的字真的會是嫡福晉寫的嗎?”水月有些為難,從多寶閣裡的一個錦盒裡拿出幾張紙。

知意拿起對光一看,只見字跡歪歪扭扭,像是數條蚯蚓趴在了紙上。

“這個嫡福晉果然不簡單,她竟能料到我們會模仿她字跡,竟故意寫成這樣為難我們。”知意憤恨的拍了下桌子,將紙揉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