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整理垃圾,清潔桌面,問:“你有什麼具體想法嗎?”

梁襲燒水,泡茶,邊操作邊回答道:“我看完小安案件卷宗發現警方提審了一名嫌疑人,嫌疑人是一名狙擊手,我想就是女記者旳丈夫。可夫家族已經想到了女記者家屬復仇可能, 加之女記者丈夫是狙擊手,小安被狙殺,所以懷疑是正常的。”

梁襲補充:“有意思的是丈夫竟然有不在場證據。”

卡琳疑問:“為什麼有意思?”

梁襲道:“他的不在場證據是去釣魚,兩名釣魚愛好者證明案發時他在十幾公里外湖邊和他們一起釣魚。有意思的來了,從卷宗看,三個小時後警方證明他說的是實話。在審問丈夫和詢問釣魚者還得出一個結論:兩名釣魚者之前不認識丈夫。一個可以說明釣魚者做偽證的可能性很低,一個可以說明真的好巧。”

卡琳品味一會, 把布一放,單反手叉腰問:“是你現在說,還是莪修理你以後再說?”

梁襲詢問:“我可以選擇修理工具嗎?”

卡琳當即笑的不能自我,兩人玩耍一會,梁襲說明有意思的地方:“警方三個小時後證明他的不在場證據,因為沒有通訊號碼,警方只能直接去釣魚地碰運氣。釣友證明了丈夫清白。這是巧合嗎?我戴一頂帽子去釣魚,我說我叫波比,互相客套幾句認識,各自回自己的釣位。我十分鐘後打招呼離開。第二天警察去問兩名釣友,釣友點頭,沒錯,案發時間波比在這裡釣魚。警察拿出照片,釣友能記得清楚嗎?注意:警察也遇見了兩名釣魚者,反過來理解, 兩名釣魚者長期在這裡釣魚。”

梁襲道:“如果針對性的進行化妝,尋找一個體形、臉型和丈夫接近的人,釣友能分辨嗎?我們退一步來說,釣友無法肯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無法確定, 這個說法在法庭是有利於丈夫的。你想問,萬一……沒有萬一,這是謀殺,之前肯定有人到這裡認識兩名釣友,知道他們來這裡釣魚的規律。”

梁襲道:“我們再分析小安遇害的時間,和另外三起案件相差不超過十分鐘。丈夫準備動手,替身從車內出來,出現在十幾公里外的釣魚地。時間上可以彈性把握。丈夫的不在場證據要足夠遠,足夠偏僻,要能從容把握時間。如果丈夫足夠聰明的話,被釋放後會再去釣魚地,一來說明自己正在學習釣魚,而來加深兩人對自己面容的認識,用暗示手段讓證人相信當天見到就是自己,為將來可能被指控做鋪墊。”

梁襲道:“如果我的推測是對的,說明有專業人員和團隊進行全面的策劃與安排。請女記者丈夫動手的優勢在於,團隊不需要動用自己的殺手。假設遇見不可逆的偶然等原因,直接將丈夫滅口,反過來栽贓給可夫家族:是可夫家族復仇殺死了丈夫,畢竟在可夫家族看來,丈夫殺死小安合情合理,本案由此蓋棺而定。幕後人或者幕後團隊非常專業。我大膽猜測,如果可夫家族和孤老會最終沒掐起來,那麼他們還會製造事端。”

卡琳道:“你判斷小安和女記者的死有直接關係,既然法律無法懲罰小安,那你也不想用法律懲罰女記者的丈夫。”

梁襲道:“準確來說是法律是公正的。當法律不公正時,我認為可以不遵循法律。復仇是人類原始情感之一,在很多動物身上也有所體現。看了小安資料後我就認為案件背後有故事。小安有著無比漂亮的背景資料,他的日常行為幾乎集合了人類所有的優點於一身。我不相信有這種人。舉例來說,我被某女魅力吸引,我想和她睡覺,但我剋制力讓我的行為沒有服從我的想法。這是反人性的剋制與約束。反之,我雖然被她所吸引,但我不想和她睡覺,這不屬於人性邏輯。完美的人設肯定存在反人性邏輯。”

梁襲道:“還是那個例子,或許我某方面不行,所以我不用剋制自己就可以不和她睡覺。這就破壞了完美人設。從小安資訊來看,他應該是可夫家族有心力捧的家族核心成員。可夫家族不能沒有真相,沒有真相就只能向孤老會要真相。這就是幕後人的目的。由此可以推測,幕後人檔次非常高,團隊檔次非常高,絕對不是深海團,礦石團可以比擬的。”

梁襲道:“人有極限。五個優秀的農民可以比五個普通農民創造更多的價值,但更多也是有限的多。深海團已經很接近優秀,什麼團隊能把深海團甩在後面呢?答案是人數和資訊。深海團只能複製,複製倫敦犯罪檔案,絕對不可能創造出倫敦犯罪檔案。”

卡琳明白了:“幕後人和幕後團隊有官方背景。”

“上了檔次的官方背景。”梁襲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這才是深海中惡魔的本體。”難怪昆塔說不要挖出惡魔,惡魔的資源不是可夫家族或者黑暗會可以比擬的。

卡琳:“什麼?”

梁襲搖頭:“猜測,純粹猜測,希望我是錯的。小人物打不了麻將,也下不了棋。專注修道院幫助失蹤者父母才是我能做的事。”

卡琳問:“十日危機呢?”

梁襲回答:“如果司法機構不打算讓我參與,或者他們的資訊也不足,只能祈禱芬妮給的是假訊息。還有時間。修道院的事情結束後,我想辦法拿一些資訊,找可愛帥氣的金髮俠商議,動用金錢和民間力量看能不能做一些事。”

卡琳:“開了兩年多的偵探社,十位數的收益,但你卻比誰都忙碌。”

“嘿!”梁襲露出尖牙恐嚇:“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