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父現在的態度比起之前確實真誠很多。

姜舒羽還以為他會跟之前一樣咄咄逼人,可眼下看下來,非但沒有,確實讓她挺吃驚的。

但……

姜舒羽還是不吃這一套,“盛先生,我說過很多次,我的態度也很明確,之前我們鬧的那麼僵硬,可以說到撕破臉了,很難堪。”

“拋開我和陳女士之間的事,那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說句真話,我是不可能和她和解,我也不會讓我的孩子認她做奶奶。”

“她生病住院,我還沒有爸爸媽媽,這輩子,我都不會和她心平靜和坐下來說話,吃飯,不可能。”

她再次強調,說的很明確,也不怕得罪盛父。

盛父知道她的意思,可沒想到她現在還記得那麼清楚,雖然她說的都是事實,但這件事都是楊歷做的,和陳女士沒有直接關係,陳女士最多揹負一點點責任。

“你的身世我很同情,我也知道,我不應該否認,但是你也要考慮考慮淮桉和我們的關係,這事傳出去,你覺得別人會怎麼說我們家?”

盛父語重心長道:“”

姜舒羽被逗笑:“所以盛先生的意思是,跟陳女士無關,我們家這種情況,現在不應該責怪陳女士,她是無辜的?她現在身體不好,就能輕輕鬆鬆撇除關係?”

“盛先生,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我的處境?我父親出事那年,我高三,發揮不好,沒考上,又復讀,我媽之後身體一下子不行,積鬱成疾,如果現在還在,她才五十出頭。”

“我知道,人的悲歡是不能共通的,我們家的痛苦,你們怎麼可能感同身受,我沒要求你們什麼,也請你們不要對我們有所要求。”

姜舒羽收回情緒,冷淡下來:“好了,我不想說了,我還是那句話,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陳女士做什麼一家人,我的孩子也不能認她,就算是盛淮桉來了,我也是這句話。”

盛父幾次開口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還是緩和了態度,說:“我知道了,我不要求倆個孩子認她做奶奶,但這倆孩子畢竟是她的孫子孫女,血濃於水。”

“不要拿親情綁架我,沒用,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倆是我的孩子,我說什麼就是。”

姜舒羽的態度也很強硬,說的很清楚,反正她的底線擺在這裡,說什麼都不會答應。

盛父再次讓步,“好,我不再強求,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他算是清楚知道姜舒羽的態度,其實心裡也可憐她,確實,她還小盛淮桉一歲,沒多大,當年經歷那麼多的事,她應該過得很辛苦。

盛父又緩了緩態度,“姜舒羽,實在抱歉,不管怎麼說,我們家都欠你一聲道歉,我知道,現在說道歉也沒什麼用,而且也不能改變現狀,但是我是真心的。”

“舒羽,抱歉,我也為我之前那些不應該做的事,給你道歉。”

姜舒羽恩了一聲,迴避他的眼神,要說沒有觸動那都是假的,她心裡深藏的那些情緒再度被勾了起來,包括那些不開心的。

她記得很深很深,但每次提起來都像是一根刺在心裡拔出來,那種疼是劇烈的,深入骨髓。

盛家確實要道歉,但不是對她。

“如果真有道歉的態度,應該是去我父母的墓地面前好好懺悔,而且犯法了還要得到法律的懲罰,不是嘴巴上說說而已,口頭幾句道歉,誰不會說。”

姜舒羽說完不再堅持,“好了,我就不送您了。”

盛父嘆了口氣走了,也沒道理再留下來了。

等人走了,姜舒羽回到房間哄小盛巍睡覺,她的情緒已經很混亂了,眼眶微微溼潤,想起了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