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桉是一點都不著急,被推入手術室之前,他還安慰了她一陣。

等他進去手術室了,姜舒羽靠著牆壁站著,慢慢沿著牆壁蹲了下來,抱著膝蓋,臉埋進膝蓋裡,神情凝滯住了。

等待無疑是漫長的,很漫長,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手術室的門緊閉,燈是亮起的,盛淮桉就在裡面,一牆之隔,她靠著牆,後背感覺到牆壁的冷冰冰的,和她的心一樣,四肢冰冷,毫無安全感。

想起來媽媽生病那幾年也是這樣,她感覺很無力,沒有一點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都做不到。

她不想要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開,盛淮桉也是,最後又剩下她一個人。

她心裡不斷祈禱,就算盛淮桉一個勁說不嚴重,她也不希望他以後再有什麼事,平平安安的,最好不過。

可事事不如人意。

張知知這個點打來電話,似乎聽說了盛淮桉做手術的事,安慰了她幾句,怕她一個人撐不住。

姜舒羽嗓子都啞了,顫抖著聲音,讓她別擔心,她還好。

很快,孟東也來了。

孟東直接來的醫院,他路上有事耽誤了點時間,本來應該早點來的,盛淮桉做手術,他作為朋友怎麼能不來。

孟東之所以知道盛淮桉生病,是因為醫生是他們倆的朋友,醫生讓孟東去勸勸,因為盛淮桉不想治療,不配合。

“別太擔心,要不找個地方做一下,你今天吃過飯嗎?”孟東看她臉色不對,趕緊問她。

姜舒羽搖頭,實在沒有胃口。

她連喝口水都沒心情,更別說什麼吃飯了。

不想吃,完全就毫無胃口。

“不用,謝謝。”

“唉,舒羽,你別這樣,沒事的,別太擔心淮桉,這手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我真怕你撐不住。”

姜舒羽還是搖頭,“我確實沒胃口,一點都吃不下,也不渴,孟東,不用管我。”

孟東半蹲著,看著她,嘆息一聲,說:“舒羽,我知道你擔心淮桉,但眼下你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不要等淮桉手術出來看到你這樣,他也會擔心。”

“你們倆就是互相還惦記對方,都想對方好,明明還喜歡,怎麼就鬧分開。”

“……”

姜舒羽沒吭聲,梗著脖子,是的,她是在意他的,可越是在意,越不能理所應當,理直氣壯和他在一起,貪圖他的好。

她只會覺得負罪感很深。

孟東是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你當初離婚懷孕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不知道你懷孕,要是知道,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出去,你但凡發生點什麼,沒人知道,我這輩子都對不起你爸媽,還有淮桉。”

孟東想起來後怕。

他對姜舒羽不止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還有因為她和盛淮桉的關係,他看不得她這樣。

孟東干脆也和她蹲著,靠著牆,“那我們說會話吧,我和你一塊等淮桉。”

姜舒羽低了低頭:“我當初是因為知道我爸的死和陳慧槿有關係,我知道盛淮桉是她兒子,我是蓄意接近他的,我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