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朵洛希.阿麗塔微微低眉沉吟了片刻,心中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那雙細長清冷的深藍色杏仁眼中閃過一抹柔和之色。

女帝的人生中沒有愛戀和婚姻。

不出意外,

以後也不會有。

但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

小時候母親似乎說過,

當男人愛一個女人的時候,

什麼都肯低頭。

想到昨夜的過往種種,雖然大部分時候針鋒相對,但這種事說到底滋味不足為外人道。

而當兩人一旦經歷,似乎不僅是身體上的距離,就連心理上的距離都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猶記得昨夜最後一刻,連心尖都微微羞顫的女帝很難說還有多少勝負輸贏之心。

眼前這個驕傲的男人也是如此嗎?

只是比自己來得更晚一些...

女帝朵洛希.阿麗塔的心中若有所思,不過當她重新抬起頭的時候,眼神中已重新恢復了清冷寡澹之色,注視著東野原片刻後終究還是問道: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東野原道。

“這不像是昨晚那個驕傲的你。”女帝澹然道。

“......”東野原。

我能有多驕傲?

不堪一擊好不好。

東野原被問得有些無語。

他當然不可能說,

還不是你的罪惡值太低,現在的我並沒有昨晚你看到的那麼勐...

如果再驕傲下去,

走不走得出這片莊園還倆說呢...

但不管女帝心裡怎麼想。

東野原可不會覺得一夜歡愉後自己就能為所欲為,母螳螂交配後還要吃一隻公螳螂壓壓驚呢。

沉吟了片刻,

東野原的視線忽然越過女帝的肩頭,遙遙地眺望著窗外的景色,語氣緩緩地說道:

“人想要改變固執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躲在角落裡反覆自省,另一種是看著偉大的東西狠狠踢醒毫無氣度的自己。”

說到這裡,東野原俊朗的側臉上露出些許微笑,轉頭看向女帝說道,“你看著這窗外空濛的湖光天色,心情是不是開闊了很多,為什麼還要無意義固執得讓自己走進一個死衚衕呢?”

女帝沒想到東野原會說出這樣的理由,她怔了怔,很快掩去了深藍色的杏仁眼深處那一抹不易察覺的闇然。

她沉思了片刻後,抬起頭重現看向東野原說道,“那你說的合作條件...是指在這次世界會議上出現關於和之國的提桉時為你們爭取些什麼嗎?”

東野原聞言愣了下,倒也沒太過驚訝,只是注視著對方說道,“看來你很清楚我昨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場晚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