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支血脈出身的迪茲.巴特還沒坐上那個位置,自然也就不用提前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了,歷史從來都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能夠坐上那個位置以後的歷史就由他書寫。

想到這裡,迪茲.巴特的嘴角也不由露出一絲自信的笑意。

沒有裁決司那個女人為婦人撐腰,那麼這次家主之位簡直是他的囊中之物。

老人微微閉闔雙目,輕聲地提醒道,“不要掉以輕心,這一次可不止我們一個旁支會來月湖莊園,那些才是我們真正的對手,”

車隊沿著道路往前又行駛著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了一片沿湖而建的莊園。

氣候宜人,風景秀麗。

這處莊園名為月湖莊園,佔地面積極為廣闊,更讓人震撼的是在上京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建造出如此龐大一處莊園的竟然來自同一個家族的手筆。

天狐巴特家。

......

窗外的天光穿過玻璃照進露臺,

一個白色素淨服裝的柔美端莊的中年婦人靜靜地坐在小圓桌前低頭瀏覽處理著一沓公司的檔案,眉頭時不時的微微蹙起,神情看上去有些闇然和憔悴。

片刻後,天狐巴特家的大女兒,曾經的“長公主”,如今家族正統中二代子弟中的唯一血脈阿芙拉.巴特放下手中的那一沓檔案,輕輕地揉捏了幾下眉心。

距離上個月末世界銀行大廈那次駭人聽聞的突發事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但阿芙拉.巴特每每想起那些事情就恍然覺得一切似乎都在昨天,一時間更加憔悴神傷。

一邊是她的父親和血親。

一邊是她的女兒。

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比自己的至親之人倒戈相向更痛苦的嗎?

只是阿芙拉.巴特倒也不怪朵洛希.阿麗塔。

那個時候,被父親貝當古.巴特禁足的她甚至連見一面被抓回來的女兒都做不到,並且被明令禁止以後再插足家族事物。

那個時候的她,

其實就已經隱隱預感到了她和很多年前那個人類丈夫的唯一孩子,她的女兒朵洛希.阿麗塔要成為裁決司和九大家這場博弈中的犧牲品,當時為之一度心力交瘁。

只是當她再次被放出來臨時主持家務的時候,被告知世界銀行大廈所發生的一切,最後的結局卻讓她怔然失神....

一如現在這般。

“夫人,外面的客人們都來了。”

忽然,一個穿著黑衣的秘書米亞進門後輕聲地提醒正在發呆的婦人道。

阿芙拉.巴特驟然回過來神,微微有些自嘲地搖頭笑了笑,旋即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體,輕聲地說道:

“走吧,一起去看看這些平日裡養精蓄銳的人,今天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吧。”

......

“你是說驚喜嗎?”

莊園大門開啟,緩緩駛入的車隊中靠近末尾一輛黑色的車上。

不知黎明革命軍透過什麼瞞天過海般的驚人手段混入這列車隊中的東野原,轉頭隔著面具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後座身旁不遠處的這個西部軍長奧村.巴爾迪。

今天早晨再次見面。

當得知這個男人今天要對前不久剛被他連斬三代的天狐巴特家要有所動作,或者說是趁火打劫的時候,東野原並沒有第一時間接取腦海中【罪惡手冊】的任務。

他其實能夠理解眼前這個男人會對天狐巴特家起歪心思,哪怕這樣的念頭放在世人眼中有些驚世駭俗,但眼下這個時候天狐巴特家群龍無首、老傢伙不到關鍵時刻又不會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