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之外,男人來的通道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看似雜亂無章實則卻充滿了一種錯落有致的美感,有如一副血色潑墨畫卷般在通道和通道的牆壁上一路遠遠的往遠處鋪開。

“藝術就是屠宰與殺戮的區別。”

“這就是你們的世界上最讓人畏懼的地方?”

“哦?是我理解錯了嗎?”

“你們的世界和曾經的我們似乎很像啊.活在這樣的世界一定很辛苦吧,果然還是被潮汐‘淨化’過的世界才更加‘純粹’啊。”

“你不這麼認為嗎?”

“沒想到你在這個世界上,還遺留下了很多東西啊為什麼要幫那個小傢伙置頂他在獵兵組織釋出的任務嗎呵呵?”

“.”

男人走動間面帶著閒散愜意的微笑,似乎在和什麼人閒聊,然而整個黑暗的長廊除了他之外卻空無一人。

輕重分明的腳步聲在走廊週迴蕩,

男人走到了陰暗長廊的盡頭推開了會議室的門,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但是很遺憾。

會議室裡什麼人也沒有。

“來的不是時候嗎?”

男人搖了頭,有些失望的聳了聳肩。

“不,來的正是時候。”

發出這個聲音的不是男人,不是和他正在對話的那個看不見的“幽靈”,這個聲音是來自背後走廊的盡頭。

不知何時,第二裁決使普索.懷斯曼半個身體靠在牆壁上,對於腳下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同僚的死亡根本無動於衷。

他只是側目瞥了這個今天闖入裁決司的不速之客的背影,搖了搖頭說道,“我其實並不介意有人來參觀裁決司。”

“事實上,很多年前我就提議,既然我們想要博取民眾好感何必捧出了可笑的‘天才女帝’,不去直接對外開放裁決司,讓他們看到我們這裡其實只是和上京警衛廳、治安廳一樣的辦事機構,民眾自然不會再恐懼,我們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不是?”

說到這,普索.懷斯曼搖了搖頭,微笑著凝視著那個不速之客的背影說道,“只是老頭子喜歡安靜,這個提議自然也就被否決了,但是我依然很歡迎你今天的參觀和到訪。

那麼現在

可以告訴我,你選在在今天!在這個時候!來這該死的鬼地方想要做什麼嗎?”

妖刀普索.懷斯曼說到最後,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

只是那笑容和卻顯得有些陰冷和暴戾,彷彿下一秒就要將眼前的一切撕碎。

“我以為你已經到了那裡。”

出乎預料的,背對著普索.懷斯曼的男人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出現而太過驚訝,只是輕笑著這般說著也就轉過身,在陰險的光線下那張臉的輪廓也逐漸浮現在對方眼前。

溫潤秀氣的面龐。

額前垂下的半長黑髮。

記憶中,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每次出現在從東海之畔那個彈丸小國傳回來的影片影像裡的時候都穿著一襲藏青色的防風衣。

然而此刻看到這個男人,妖刀普索.懷斯曼臉上的笑容卻驀然凝固了。

因為,

這是一個死人。

或者更加準確的來說,

在和之國傳回來的影片影像中,這個男人應該早就在新東京天空樹邊界之門第二次開啟返程之門的時候就死在了那個戴著淡金色蜻蜓面具人手裡。

屍骨無存!

和之國第三偵查組代理組長。

木村白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