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田區,街道警察署外面。

一個金髮小女孩停下腳步,小心地看了眼亮著燈光的警察署,小臉上滿是認真地稚聲稚氣對著跟在她身後的那兩個有些茫然和害怕的小男孩說:

“記住大哥哥的話,見到警察就說我們是迷路走失的,剛剛發生的什麼都不要說,不然會給我們帶來不好的遭遇。”

聽到金髮小女孩諾娃的話,一個小男孩搗蒜般趕緊點頭。

另外一個卻有些遲疑地囁嚅道,“可是...可是大哥哥他...殺人了吧,萬一他是壞人...”

“胡說!”

金髮小女孩諾娃氣憤地打斷了小男孩的話,“你難道沒聽到那個女人的話嗎?那些傢伙...那些想要吃掉我們的腦體!”

一聽到這話,小男孩聯想到那一幕,頓時小臉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金髮小女孩諾娃還有句話沒說出口:哪怕東野原真的是壞人。

但今晚對於他們,

對於她來說,

就是再好不過的好人。

三個11歲的孩子走到街道警察署的玻璃門前,還沒來得及敲門,門裡就有夜晚留守值班的老警察發現了他們。

老警察趕緊好心地開門放他們進來,又給每個人拿了糖果倒了點熱飲料。

“你們是和家長走失了嗎?”老警察語氣溫和地問道。

“嗯嗯。”

兩個小男孩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金髮小女孩諾娃張了張小嘴,想要說些什麼,但轉頭無意間瞥到接待室牆壁上正在播放著新聞直擊的畫面時,卻不由一陣子怔住了。

電視畫面中,草坪上那片佔地面積極大的內閣總理官邸大半都已經坍塌成了廢墟,火焰在廢墟上燃燒,到處都是燃燒爆炸與戰鬥的痕跡。

一些身上穿著藏青色防風衣的男人忙忙碌碌地彎腰搬開外圍一塊塊坍塌的混凝土石塊和吊燈之類的建築材料,試圖努力去拯救那些尚有餘息的倖存者。

只可惜大部分時候,他們搬出來的都是一具具沾染著烏黑的血液或許只差一步就能逃出生天的焦黑屍體,這一幕在電視直播的長鏡頭下莫名顯得異常淒涼悲切......

“該死的天人老東西...”

老警察或許是活的夠久,那雙渾濁的眼睛見過了太多太多事情,經歷了太多太多屆總理大臣的換選,所以很難再被一些事情的表象所矇蔽。

他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今晚在綠茵草坪上那幢老警察這輩子從未踏足、也沒有資格踏足的內閣總理大臣官邸中,總理大臣所邀請的來自上京的天人貴客——那個所謂的善良的願意幫助和之國在“世界會議”上發出聲音的老人。

剛剛卻肆無忌憚枉顧所有人性命的鋪開能力,摧毀了和之國最高權力匯聚的官邸。

而那個總理大臣口中背叛了這個國家的戴著面具的男人。

哪怕在最後迎敵的關頭,卻依舊用劍為那些無人在意的晚宴場合中的底層侍者們,斬裂了無數頭頂墜落的鋼筋石塊和燃燒著房梁,噼開一條艱難的求生道路。

老警察嘴裡兀自咕噥了幾句,嘆了口氣,轉過頭臉上露出藹然的笑容看向了最後那個金髮小女孩,溫和地問道:

“小姑娘,你家在哪裡。”

“我...我沒有家。”

“啊?那你住在哪裡?”

“我住在...收容所。”

“哦!隔壁區的江戶川收容所前幾天好像報桉走失了一個小女孩,你不會是那裡的吧?大家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安排人派車送你們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