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雨夜很不平靜。

不僅對於遭逢了百年未有襲擊的裁決司駐和之國黑色大樓而言來說是如此,對於和之國那些久居高層的政客和議員們來說更是如此。

凌晨零點十五分。

和之國內閣總理大臣東森河谷的官邸,白玉石鋪就的走廊上。

渾身溼透的警衛員連傘都顧不上拿,帶著滿臉的焦急一路小跑了進來,在深夜敲響了官邸的辦公室大門。

警衛知道和之國這位新上任的草根內閣總理大臣對政務十分勤勉、可以說是勵精求治,這個點對方多半還在辦公室熬夜梳理一些比較讓人頭疼的政務。

“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敲門後的開門聲,辦工作後的新任內閣總理大臣東森河谷抬起頭看了警衛一眼,那張早年輪廓帥氣的臉上如今看起來充滿了濃濃的疲憊。

作為和之國檯面上最有權力的男人,顯然,內閣總理大臣每天的工作並不輕鬆。

警衛快步走到東森河谷身旁,低聲的耳語了幾句。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東森河谷那疲憊的面容就發生了極為豐富的變化,臉上的疲態轉眼一掃而空,只剩下濃濃的憤怒,用力的拍桌而起低吼道:

“怎麼敢?!他們怎麼敢?!”

是啊!

他們怎麼敢?

東森河谷雖然從參加競選的時候,就從未隱藏過自己對待天人世界政府和和之國境內裁決司“強硬派”的身份。

甚至上個月在二重橋後的皇居發表就職演說時,他還明確地表示會在今年六月份的世界會議上申請【國際仲裁】,為“天空樹流血夜”那一晚死在裁決司駐和之國黑袍執行隊手下那些無辜的民眾討回公道。

或許是跪久了的緣故。

在東森河谷看來,

在無數支援他的民眾看來。

他們的議員,

他們的總理大臣,

已然是硬到不能再硬的男人了。

但誰也不曾想到,在這個平平無奇的雨夜裡,居然有人殺進了裁決司的那棟神聖不可侵犯的、森嚴無比的黑色大樓中。

那姿態彷彿就像是在說。

國際仲裁?

抱歉,

我自己就可以仲裁

“愚魯!怎麼可以這麼莽撞?!”

東森河谷終於從震驚的憤怒中緩過了勁來,凝視著身旁的警衛說道,“馬上通知警視廳火速支援,絕對不能讓裁決司的人在和之國受襲,那會對我們在這次‘世界會議’上的主動權非常的不利。”

“是!”

警衛應聲快步離開。

當然,還有一點東森河谷沒有說出,那就是近期關於裁決司在天空樹的計劃,他剛和裁決司做了一次“雨露均霑”的交易。

同流合汙?

在他看來這當然不是同流合汙,只是必要的“戰略妥協”,為自己為和之國謀取更長遠的發展空間。

而今晚出現在裁決司的那些外來入侵者,無疑是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因為只要裁決司那棟黑色大樓中出什麼事情,無論對方最終是被誰所殺,這比賬終究還是會記在和之國的頭上。

愚蠢!實在是愚蠢!

想到這裡,東森河谷的心情不由愈發糟糕和憤懣,他很厭煩這些逞匹夫之勇的狂徒打亂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