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的意思是...從今晨開始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的裁決司黑袍執行隊在新東京大肆抓捕境外人員的行動,是上面默許的?”

石川雅人有些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比他要年輕上許多,警銜卻比他高上一級的新任第三偵查組組長,忍不住眉頭微蹙地說道。

在他的印象裡,第三偵查組組長基本上算是公開的內閣中那個和之國最有權力的男人派系的人。

他說的上面,自然指代的是那個和之國最有權力的男人,可那個男人在對待世界政府和裁決使的不是出了名的強硬派嗎?

又怎麼會默許這樣的行動?

“我沒有這麼說。”

坐在辦公桌後的木村白拓笑著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道,“我想說的是裁決司只是在市內排查可疑人物,我們可以暫時稍安勿躁,假如被抓捕的人自身沒有問題的話不用擔心,他們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這方面還要請你們協助做好輿情導向。”

什麼叫自身沒有問題?

進了裁決司那種地方有沒有問題都是他們說了算,這話放出去恐怕連個三歲小孩都不會信,更別說什麼拿出來做輿論公關了。

石川雅人抬頭看了眼澹笑著的木村白拓,他敏銳地猜測到了什麼——內閣的那個男人對於裁決司大肆抓捕行動的放縱,最大的可能還是雙方背後早就做好利益交換。

只是究竟是什麼樣的利益,居然讓那個剛剛贏的大選的男人,不惜賠上自己贏的大選的“政治資本”去作出交換?

臨走出門的時候,石川雅人心中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在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這個位置上浮浮沉沉的太多年,看到過太多次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手中交接。

每一次當獲勝者在皇居廣場上那振奮人心的就職宣言,都會讓普通民眾歡天喜地的以為,這個國家終於要迎來百年不遇的巨大變革了。

但他心裡卻明白。

這個國家,

從未有過什麼改變。

......

搜查一課的課長石川雅人走後,木村白拓看著這個中年男人有些微駝的落寞背影,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他並不同情石川雅人。

這些人只會一邊感嘆著家國社會,一邊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什麼都不做,只想著混吃等吃,那樣到最後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至於這一次的利益交換,能夠讓內閣那個男人賭上自己的政治資本也要進行合作的,那自然是足夠重要的東西。

比如說,天空樹上裁決司關在籠子裡的那些接受了能力體降身,最終活下來的倖存者。

那些人有些來自於別的國家,是裁決司俘虜的革命軍,有些則來自於和之國本國,是原本就在牢獄中身強體壯的罪犯。

木村白拓並不認為這隊那些牢獄中的罪犯有什麼不公平,他只是給了他們一次人生重開的機會,儘管他們並沒有選擇。

但選擇是強者才有的權力。

弱者哪裡有資格選擇。

他只是讓他們從一文不值,變得實現了自己的價值。

藍色第三級別的能力體。

意味著那些人只要活下來,每一個都擁有著巨大的成長潛力,假以時日未必不能給和之國再培養出一批七階之上的絕對能力者。

在這個世界,能力者永遠是最強的絕對戰力。

世界政府之所以後來會分成上下議院實施表面上的天人和人類共治,就是因為千年以來,天人和人類之間的能力者漸趨於一種微妙的平衡。

天人是靠著出類拔萃的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