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原在看到這個社招訊息後,腦海中稍微轉了轉,便猜到了這次對於天空樹異魔的專項調查背後肯定有裁決司的影子——那些天人要是不把這些弄清楚能睡得好覺才怪了。

東野原疑惑的一點是。

為什麼要徵收人類能力者參與?

是有什麼危險嗎?

還是其他自己不得而知的原因?

這一輪社招將在二月底進行,到時候東野原所在的竹原南私立學園也差不多該進行學業水平測試,結束第一學年最後一學期的課程了。

那...要不要趁機渾水摸魚去看一看?

連斬了兩個裁決司,東野原現在和裁決司基本上已經是不死不休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潛伏在水下,等待著裁決司風平浪靜後的海嘯。

但從一月底到現在大半個月的時間,和之國除了新聞上依舊在通緝“蜻蜓隊長”和“狐面男人”並且加大了賞金外,像是上一次死在他劍下的第七裁決使蓋烏斯.萊茵剛到和之國就對夜煞革命軍進行圍剿搞得滿城風雨、風聲鶴唳強硬動作卻遲遲沒有到來。

事出無常必有妖。

東野原現在把裁決司的人得罪死了,肯定不能一直等著別人來找他的麻煩,更何況天空樹那座電波塔那裡,還有他忽然開始感興趣的異魔。

那麼趁著身份沒有暴露,抓住機會去調查一番似乎也未嘗不可...

客廳的榻榻米上。

東野原雙手墊在腦後眯著眼思索著這些,漸漸陷入了沉思,冥冥中似乎有什麼宿命般必將相遇的事物在不遠的未來等著他...

窗外晨曦破曉如火的東方天際,一縷縷光線逐漸透過玻璃照射進了這間狹窄的租房裡,在他的脖頸處留下一抹炫目光暈。

......

同一時間,千代田區。

駐新東京裁決司官邸,陽光所無法照射進的昏暗地牢中。

一排男女被蒙上了黑布眼罩,脖頸上戴著銀白色的能力扼制器,渾身赤身裸體地蹲在牆角,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麻木和絕望,被蒙上雙眼的他們看不見光亮,也看不見希望,猶如一隻只可憐的雙腳羔羊。

不遠處,骯髒的餐具和還沒來得及處理的便桶被胡亂的堆在一起...

半個月前,新東京天空樹那個流血夜裡一部分當場被黑袍執行隊血腥清理,一部人被押進了醫院,到今天也陸續出院。

但送進醫院的這一部分人中,那些被裁決司漠然從名單上劃掉名字後通知悲慟欲絕的家屬死亡訊息的那些人裡。

誰也沒想到,他們有一部分被秘密集中在了這裡。

地牢出入口處,兩個裁決司的黑袍執行隊執勤的人都目不斜視,神情一絲不苟,看上去說不出的嚴肅。

不是他們工作態度認真,而是在地牢的不同角度遍佈著360度無死角的攝像頭,據說有個上京來的裁決司大人物,沒事就喜歡坐在攝像頭的另一端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這些兩腳羔羊。

偶爾大人物來了興致,還會從地牢中提一個人上去送進她的辦公室...只是再次送回來的時候往往只剩下“半個”、甚至或者“四分之三”個。

沒錯,就是量詞字面上的意思。

不知道是這些低賤的兩腳羔羊生命力太強,還是那個大人物擁有著某種神祇般的詭異的力量。

那些被送回來的人儘管奄奄一息卻還昏迷沒死,在接下來一兩天無盡地獄般的痛苦中,還會無意識地毫無保留地釋放出本身承載的某種能力。

據說這是最佳的觀察時間。

裁決司黑袍執行隊的人會抓住這段時間,認真細緻地觀察記錄這些天賦序列之外的能力的特徵屬性,並且進行評估分級歸類。

今天,地牢中黑袍執行隊的人之所以那麼緊張,是因為昨天半夜有個執勤守夜人看著那些赤身裸體被蒙上眼罩的兩腳羔羊,想著反正夜裡沒人知道,洩洩火找點樂子...看守地牢實在是太枯燥乏味了。

但他洩完火半個小時不到,就被提進了那個大人物的辦公室裡,送出來的也只剩下了半個。

後來根據面無表的黑袍執行隊隊長傳下來的警告,地牢裡的這些兩腳羔羊,都是那個來自上京的大人物的“私人玩具”。

從小到大,她最憎恨的就是別人亂碰她的玩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