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警衛人員的通力協作下,宮殿前的這片幾乎被翻了個面的廣場很快被再次翻了個底朝天。

轉眼間,廣場廢墟邊上就擺開了七八個蓋著白布的擔架——那些都是先前被風魔琉生影子絞殺的政客議員們的屍體。

其中外務大臣安室拓的屍體還不完整,因為他是在蜻蜓隊長“去而復返”後一擊斬落的腦袋。

只是後面的戰鬥太激烈,腦袋不知道滾去了哪裡,目前只能憑藉那肥胖臃腫的身軀確定身份,遺失的頭顱還在尋找之中。

相比之下,天人裁決使馬卡斯.萊茵被儘管雙臂和腦袋全部被斷裂分離,但從廢墟中抬出來是拼湊的還是比較完整的...

只是這並不是什麼可喜可賀的事情。

此時,四周那些素來依靠和世界政府的“友善”關係作為他們政治籌碼的內內閣和議會的“維穩派”成員,每個人的臉色都如喪考妣般一片灰敗,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對世界政府即將到來的憤怒的恐懼...

這很矛盾,卻又很現實。

雖然這些“維穩派”的政客議員們在和之國活的春風得意,高居無數民眾之上,內心充滿了上層階級的矜持...可潛意識中卻十分清楚自己坐擁的一切需要仰人鼻息才能維持下去。

國家安委會會長山口恆三郎算是這場“清洗”中為數不多的倖存者,他沒工夫去哀悼死去的領頭人外務大臣安室拓,視線死死地盯著那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的白玉廢墟廣場。

突然,他一把抓住了從身邊走過的警衛衣領,盯著對方近乎咆哮地道,“這就結束了?人呢?那個可惡的兇手人呢?”

在最後的搜尋中,警衛和安保人員在一片碎石堆裡終於找到了外務大臣安室拓那顆圓滾滾肥碩染血頭顱拼湊完整,可惜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戴著暗金色蜻蜓面具亦,或是政客議員之外的陌生屍體。

面對著國家安委會會長山口恆三郎的咆哮質問,這個年輕的警衛嚥了嚥唾沫,有些緊張地低頭彙報道,“隊長已經帶我們搜了兩遍了,沒有發現任何...”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山口恆三郎粗暴地打斷了,“沒有發現不代表不在,給我再去找!找到為止!”

“是!”

年輕的警衛低下腦袋,他只是一個入職沒多久的警衛人員,甚至還不是正式工。

期盼著年底轉正的他哪有膽子和這些身居高位的政客議員頂嘴,只能有些喪氣地轉身要回去。

但這時,一雙纖細白皙的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輕笑了一聲說道:“不用再去找了,人已經走了。”

年輕警衛一抬頭,臉色頓時有些激動的立正敬禮。

“啊!木村組長。”

作為一個普通的警衛安保人員,第三偵查組那種地方無疑是他職業生涯的聖地,眼前的來人赫然是德川慄虎在北海失蹤後第三偵查組的代理組長木村白拓。

事實上,木村白拓那不輕不重的話語也引起了周圍其他劫後餘生的內閣“維穩派”議員們的注意,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一片蒼白。

跑了?!

那誰來承擔裁決司的怒火?

想到那個世界政府暴力機構的恐怖,國家安委會會長山口恆三郎急促的喘息了兩聲,臉色突然有些低沉地盯著陽光下木村白拓遮住額前的半長,語氣中壓抑著憤怒質問道:

“你今天一直在這裡,為什麼不去幫忙?你知不知道萊茵裁決使對我們很重要!還有我們維穩派的議員!那些都是我們組織裡非常重要的人!”

木村白拓認真地聽完,隨後語氣溫和地解釋道:“抱歉,議員們被殺的時候我正在皇居外苑巡視,等到我過來那個男人已經展開了速度領域...那不是我所能插手的戰鬥。”

“所以你就選擇冷眼旁觀?”

山口恆三郎明顯不信,臉色陰冷地說道,“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他這話聲音不輕不重,並沒有避開旁邊還沒走的年輕警衛,後者聽到這話臉色有些茫然。

木村白拓對著年輕警衛笑了笑,轉過頭,語氣依舊溫和地說道:

“雖然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但我一直覺得,如果哪天船上的人掉進水裡淹死一大半,這個國家說不定就有救了。”

“你!”山口恆三郎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覆,氣得怒目圓睜,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