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縮在角落裡的夫婦,一對站在走廊上臉色有些欣喜似乎終於把他們盼來的女大學生,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兩個坐在車窗邊的人。

冬季下午的陽光清冽地穿過車窗,落在兩人身上。

少年的那一頭黑色的頭髮似乎閃耀著淡淡光暈,渾身上下也有一種溫和的氣質,看一眼就給人一種人畜無害十分好相處的感覺。

至於少年對面那個身材高大的異國男子,此時的臉色已然僵硬難堪到了極致。

他不是沒想過反抗和最後的放手一搏。

只是無論怎麼看,落在北海道的警察手裡,或許他能靠著沙亞什大公國的暴風革命軍的勢力來運作將自己救出去。

然而他要是在剛剛那幾分鐘的時間裡輕舉妄動,可能性最大的一種後果,是等到警察趕來的時候蓋上一塊白布將自己抬出去...

兩害相權取其輕...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同伴,他只能無奈地接受這一個讓人難堪的事實。

......

中午的轉車的時間,東野原再次被請進了函館站臨時的問詢室。

只是這次有著西丸未梨這個德川慄虎“遺女”的關係,再加上列車上同一車廂那對夫婦和女大學生清晰有力的證詞,東野原很快洗脫了與最裡面那節車廂幾具屍體的關係,成為了見義勇為的北海道好市民。

沒一會兒功夫,東野原就被禮貌的從詢問室中釋放了出來,臨走的時候就差頒發一個見義勇為獎章了。

至於那個淡金色頭髮的女人,目前已經被保護了起來,正在透過對那夥列車歹徒的審問進一步確定對方的身份。

東野原出門前,回頭看了眼坐在隔離室內怔怔發呆的淡金色頭髮的女人,隱約覺得這幅面龐輪廓似乎有些熟悉,但他又十分確認自己從未見過對方。

搖了搖頭沒有多想,他先離開了這裡。

西丸未梨還在車站等他。

兩人下午還得從函館轉乘新幹線的列車在今天趕回新東京,要是因為旅途中的“小插曲”浪費了東野原好不容易搶到的特價票,那就有些不太划算了。

......

而就在東野原和西丸未梨拎著大包小包繼續返程的時候。

他們此行終點站的新東京。

千代田區,議會大樓。

寧靜的冬日午後,大樓靠近頂層的某個房間裡傳來了一聲槍響。

猶記得在幾天前,警視廳也曾傳出過一聲槍響。

那天搜查一課的副科長松尾隼在清晨剛開始新的一天工作之際忽然群發了一份公開信,旋即毫無預兆地選擇了吞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今天,自殺的是內閣國家防衛大臣手下的一名秘書,同時他也是國家防衛辦公室的負責人,柴田悠生。

柴田悠生自殺沒有群發什麼郵件。

但他留下了一封遺書。

或者說是“認罪書”。

在這封認罪書中,柴田悠生事無鉅細地交代了自己和沙亞什大公國黎明革命軍暗中交易,謀害巡視北海的德川組長這一犯罪事實。

一時間,內閣議會上下紛紛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