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府君,盧府君,你還管不管?此獠如此叫囂,你就這樣算了?此事若是沒個說法,本官定當奏明州牧……”

徐從事要氣瘋了。

他當眾被打,盧秉義竟然屁也不敢放一個,往輕了說,是沒把他徐某人當一回事。

往重了說,是沒把州牧當一回事。

“徐大人,誤會了,誤會了,此事定會給徐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盧秉義陰著臉,一言不發,李伯陽急忙出了打個圓場,使動眼色,幾名安陽府的高官齊齊上前,半勸半拉地將徐大人帶出場去。

房中達如墜冰窖,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將君象先帶來了,平白給自己惹下如此大的麻煩。

不少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顯然,誰都猜到府君要把這筆賬記在他的頭上了。

房中達坐立不安,急急離場而去。

盧秉義連場面也不維護了,也陰著臉離開,李伯陽早在密室等候了,“府君,那小子最後說的什麼,讓府君如此忌憚?”

李伯陽不會神魔文,並不知曉寧夏臨走時放的話。

盧秉義道,“此獠說,要我休要忘了滄海君的名言。”

“滄海君,姜滄海?”

李伯陽瞪圓了眼睛。

盧秉義點點頭。

李伯陽道,“這還真是奇了,姜滄海固然有大名,可他有什麼名言,能讓府君連徐從事的面子都不維護了?竊以為府君此舉不智。”

盧秉義微微搖頭,“伯陽兄有所不知,姜滄海在真空世界的名頭,遠遠大過神州萬國世界。姜滄海曾有言:貴種殺平民,償金紋驢三頭。”

李伯陽聽得血脈噴張,怒叱道,“如此囂張,如此囂張,我群妖萬族萬年不振,此等所謂貴種,還不該死絕呼?”

李伯陽當然聽過這句話,只是不知是姜滄海所言。

其實這句話,和他不相干。

話裡的平民,指的是非貴族的神魔族。

似他這樣的種族,總神魔族的貴族眼中,只能是賤民和奴隸。

殺之,恐怕連金紋驢都不必賠。

因此,李伯陽才會越發憤怒。

盧秉義道,“正是中樞知曉此弊,才推行此次改制啊。”

李伯陽怒道,“既如此,府君正該順水推舟,拿下君象先,以正視聽。難道中樞會在這個時候撒手不管?”

盧秉義嘆息一聲,微微搖頭,“伯陽兄沒到過真空世界,不會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世界。神魔族中的貴族之驕傲,非同尋常。

這次的改制,看著轟轟烈烈,其實也不過是神魔族貴族們對於群妖萬族的一次妥協,宣洩一下群妖萬族的厭恨。

當然,也是指望能透過改制,徹底排程群妖萬族的力量,為覆滅人族,進行最後一次蓄勢。

不可能因為這次改制,就真的讓神魔族廢除施行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九品議貴制度。

君象先今日當眾搬出了姜滄海的名言,我若還要硬頂,此事必定鬧大。

須知,這句名言,向來為不少神魔貴族所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