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垂頭良久,忽地,抬起頭道,“大哥,你是不是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

寧夏怔了怔,忽然知道小丫頭在擔心什麼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放心,大哥只是有事要辦,等辦完了,肯定還回來看小阿免。

和小阿免在一起過的這幾天,是大哥最快樂的日子,大哥怎麼捨得不回來了?”

“真的?”

小阿免聲音發顫。

寧夏指了指鍋邊盛滿肉骨頭的大碗,“當然是真的,你這小腦袋瓜,一天想什麼呢。都快涼了,還不趕緊著給阿爺端去。”

“好嘞。”

小阿免雀躍不已。

人活著總是要有些希望的。

寧夏沒來前,小阿免的希望就是侍弄好田裡的稻子,多收上一些,能不餓肚子。

還有,就是阿爺的身體能好上一些。

寧夏來後,小丫頭的生活有了顏色,她便盼著這樣有顏色的日子,能過得久一些就好。

她不敢奢望君大哥一直待在這裡,只要君大哥還會回來就好。

用罷晚飯,寧夏陪著小阿免連下十盤五子棋,寧夏敗多勝少。

小丫頭開開心回房睡覺去了。

寧夏再次感嘆小丫頭過人的智慧,簡直是天生的智者。

一開始為了誘使小丫頭學棋,寧夏佯裝失敗過。

到了今天,他使出渾然解數,才能偶爾從小丫頭手下偷來一場勝利。

小丫頭入睡後,寧夏卻還精神,他取出那本“百無一用劍”的劍譜,細細閱讀起來。

整本百無一用劍,無一字提及劍術,無一字和劍相關。

更詭異的是,冊子裡的文字,他根本記不住。

不管怎麼用心,當天記的再熟,到了第二天一準會忘記。

他只能一遍遍苦讀,苦讀那些玄而又玄,卻晦澀難懂的句子。

他對煉成百無一用劍,至此,已不報多少希望。

但他深信開卷有益,哪怕是讀不下去的書,也必有他存在的價值。

比方說,催眠的價值。

不管再是精神,只要讀上兩遍,立時神魂俱疲,睡意朦朧。

當夜,正睡得朦朦朧朧間,寧夏的身子忽然騰空而起。

寧夏吃了一驚,才要翻身坐起,身子忽地不受控制,凌空抬升,任憑他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

忽地,窗戶無風自開,他的身子就在漆黑的夜裡穿行,直穿到西廂房。

刷地一下,窗戶開啟,寧夏的身子飛了進去。

緊接著,寧夏看到了蕭有信,一個縮在套子裡的人,燈火幽暗,他看不清蕭有信的眉眼,卻能感受到蕭有信眸光裡的冰涼。

“前輩,找我何事?”

寧夏絲毫不驚訝蕭有信的實力。

蕭有信沒有說話,輕輕揮手,寧夏指尖便破出一縷血珠,朝蕭有信飛去。

蕭有信攝住血珠,掌間法紋飛動,組成一道禁網,那一縷縷血珠,在禁網內,被一點點煉成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