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安貞周身祥光收斂,左側第三位的大鼻子老者高聲道:“藥逢氣類方成象,道合天真即自然。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老朽為太子賀,為吳國賀。”

其餘五老同聲道:“我等為太子賀,為吳國賀。”

安貞深深一拜到地:“若非諸位前輩,小子焉有今日。諸位前輩之功,小子銘感五內,永世不忘。”

大鼻子老者道:“太子客氣,只要有助於吳國,我等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既然太子功成,老朽等就告辭了。”

大鼻子老者說完,六位老者同時消失不見。

十餘息後,安貞取出陣盤,催開禁制,西面一塊牆壁洞開,黃姚佛的身影顯現出來。

他怔怔打量了一眼安貞,頓時大喜,拱手道:“天眷我吳國,恭喜太子,賀喜太子……”

安貞擺擺手,眼中沒有歡喜,盡有一絲落寞:“少師,十二宿老對孤為何始終親近不起來,是孤真無人君之相?”

黃姚佛道:“殿下休要妄自菲薄,十二宿老這是避嫌,他們忠於吳國,但吳國現在是陛下的。”

安貞嘆息一聲道:“是啊,吳國現在是父皇的,孤又算什麼?”

黃姚佛道:“太子殿下休要氣餒,臣夜觀星象多時,太白妖星入境,蒼龍泣血,主大凶之兆。

十二宿老避嫌是真,但此次為助太子突破結丹境,一口氣來了六人也是真,單憑此點,便知宿老們的傾向性了。

殿下要做的就是安心靜待時機,決不可自亂陣腳。”

安貞點點頭,“還是少師知我,對了,少師匆忙來此,還有旁的事嗎?”

黃姚佛道:“後天就是殿下大婚之時,臣不放心殿下。”

安貞冷笑道:“孤都快忘了孤要成親這回事兒了。”

黃姚佛勸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殿下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個孝字。若非出此奇計,殿下也不得脫穎而出,奪得東宮之位。

殿下乃是天命英雄,氣吞四海,區區小事,就不要縈繞於懷了。”

安貞點點頭:“少師說的極是,對了,安冉現在何處,他怎不來?”

黃姚佛神色一黯,沉聲道:“這便是臣要對殿下說的第二樁事,安老弟歿了。”

安貞怒目圓睜:“怎麼回事,他可是堂堂白衣衛衛將,麾下猛將如雲,難道被刺殺了?”

黃姚佛道:“具體怎麼回事,臣也不太清楚,但陛下下詔,令安冉老弟自裁。在此之前,安冉老弟來找過我,他決定從虢國夫人處入手,收拾寧夏。

我勸說未果,他誅殺寧夏不成,反倒遭禍。若所料不錯,這背後應該是虢國夫人的手段。”

安貞腦海中浮現出虢國夫人的花容月貌,心中一熱:“這不可能吧?夫人乃是一介纖纖弱質,從不涉國事,怎會摻和到這些腌臢事中來?”

他猶記得去年,他曾在虢國夫人府上賞花,萬花叢中,虢國夫人回眸一笑,那美好的景象,安貞至今記憶猶新。

黃姚佛暗暗嘆息,天家父子竟染了通病。

他不打算在虢國夫人之事上糾纏,打算按下此事,讓安貞正視後天的大婚慶典。

安貞的注意力卻轉到了寧夏身上:“少師適才說,安冉認為寧夏和虢國夫人有染,這寧夏又是怎麼回事?不過做的一些歪詩,能有什麼魅力?”

寧夏在虢國夫人府上,詩驚吳都,激發九重景聲境的當夜,安貞並未閉關。

他也見到了天空中的異象,知道了寧夏到來吳都的訊息。

彼時,他想起寧夏和蘇冰雲有舊,還特意給蘇冰雲去了訊息。

再後來,他便閉關了,不知外間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