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約三十許,身段婀娜,想必年輕之時也是風流人物的女子迎了上來,巧笑嫣然地問道。

亞倫見這女子一張瓜子臉,頗為素淨,又帶著一種潑辣的氣質,知道女子當門立戶有許多不容易,不由生出許多好感,笑道:“打尖吧,先來一壺茶,再上幾樣早點。”

“好嘞!”

這婦人回到後廚,沒有多久就端出一壺茶來。

亞倫品了一品,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茶,唯能解渴罷了。

片刻後,一名十幾歲,眼睛烏黑,看起來就有一股機靈勁的童子捧著餐盤,上了幾樣點心。

其中的肉包子、雲片糕也就罷了,倒是最後一道松子酥,帶著一股松子清香,令亞倫很是喜歡,忍不住多用了一點。

就在他吃喝的同時,那個小少年也站在旁邊,盯著松子酥,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有小鉤子冒出來。

“哈哈……”

亞倫哈哈一笑,塞了一塊松子酥進這小少年手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女掌櫃是你孃親麼?”

小少年眼珠一轉,先將松子酥吃了,然後才說:“我不告訴你,除非你再給我一塊……”

在說話之時,這小小少年並未發現,一片陰影已經落到他身後。

忽然,他慘叫一聲,原來是被那女掌櫃揪住耳朵,罵了一句:“李逍你個小兔崽子,有心思騙客人點心,怎麼還不去後廚幫忙幹活?老孃都快忙死了也!”

小少年連連慘叫,好不容易逃出毒手,連忙捂著耳朵,滾去後廚房了。

女掌櫃又對著亞倫笑了笑:“我這侄兒生性頑劣,客人不要見怪……”

“原來是侄子……”

亞倫又抿了口茶,嘆息一聲:“我倒是記起一位故人,叫做李逍遙的……跟掌櫃家這侄兒有些相似。”

“客人的故人必然是好命的,唉,可惜我這侄兒生來命苦,他爹孃早去,只能與我相依為命……”

女掌櫃說著說著,眼眶就微微一紅。

‘更像了……可惜,我不是老爺爺……不會送功法。’

亞倫安慰幾句,多給了幾個茶錢,然後就問道:“我是外地來的,見此地民豐物饒,政通人和,便想小住一段時日,做點營生買賣……不止哪有空閒的房屋,最好店住兩便的?”

這茶樓酒肆的老闆,作為資訊集散中心,往往還兼職著中介的職責。

若是個有姿色的女子,搞不好還有一些灰色生意。

這也是亞倫多年總結的經驗。

這女掌櫃聽到有生意,眼眸頓時亮起:“好說好說,這餘亢鎮上,就沒有我李二孃不知道的事兒……也不知客人做何生意?”

“鄙人不才,一手岐黃之術還算勉強過得去,於正骨接骨一道上頗有造詣,對於蛇蟲毒物之傷,也有幾張驗方……”

亞倫微微一笑,說著。

他這還是算謙虛了,以他的醫術功底,縱然皇宮大內的御醫都未必能及!

再加上從金道人那裡學來的蠱術,治療一些蛇毒那是手到擒來的事。

“醫術?”

李二孃仔細端詳了亞倫一眼,忽然撲哧笑了出來:“以你這年紀,說是能幫人正骨我勉強信了,但行醫用藥,還是免了吧……”

亞倫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暗自嘆息一聲。

他還是吃了這面相太嫩的虧,若是換成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過來,想必待遇就會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