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為不解,自打我接觸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yin棍狂徒之後,我還從未見他如此慌張過,一時間更是弄不明白他這究竟是為何?

“啊……不!”

他搗鼓了半天后忽然嚷了這麼一嗓子,居然叫我嚇了一跳。

“怎……怎麼可能?”

他不敢相信地又將自己的褲子拉開,用眼睛使勁地往裡面瞅啊瞅的。

剎那之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而袁斌則絕望地趴在了地上,他呼呼喘息了幾下之後,用手支撐起半個身子,而後將絕望的視線慢慢對準了我。

我稍稍愣了一下,而後衝他點了點頭,用下巴頦不斷示意著他的後背。

到了這個時候,袁斌才終於聽進了我的話,逐將手臂彎曲朝自己的後背上摸去。他摸得本就顫顫巍巍,而當他終於摸到那根深深插進他身體的竹棍之後,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渾身一顫。

接著,袁斌則將手臂彎曲到極限,一刻不停地將那根竹棍從身體裡拔了出來,鮮血隨即汩汩而出,看得我心驚肉跳的。待到竹棍完全拔出後,帶血的那一段竟是足有半尺那麼長,得虧袁斌生的厚實,換做他人恐怕整個胸膛都得穿透不可。

我發現,在整個拔出的過程中,袁斌除了皺了兩下眉頭外,竟然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顯然他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袁斌將那根帶血的竹棍舉到臉前瞅啊瞅,看啊看,眼神則變得愈加木訥,活像一具行屍走肉。那神態叫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只剩下半個腦袋的侯中華。

雖然我不知道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但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還是不能脫困的話,後果可能會更加嚴重。

於是我便拼盡全力在繩子裡掙扎,可這袁斌捆得繩子卻格外結實,任憑我怎樣都掙脫不得。

就在這時,袁斌則忽然回過神來,開始喃喃自語:“難道……我真的死了?死了?死了……”

他一面絮叨著,一面緩緩起身,離開了綠瑤,竟是朝我慢慢走來。

我知道情況不妙,便趕緊衝他嚷道:“聽……聽我說你,咱們來的這個地方很邪門,許多明明已經死亡的人全都死不了,變成了活死人殭屍……”

我連珠炮似的把我的經歷和這裡離奇的狀況全都跟袁斌講了個清楚,袁斌則越聽越沮喪,在朝我走來的時候,他身子殭屍般地不住晃動著,活像一副被掏空了的軀殼。

袁斌不同常人,眼瞅著自己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還安然無恙地活著。但我也知道,任誰也不可能如此坦然地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

當他離我近在咫尺的時候,他又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而後將滿含著怨氣的目光對準了我。

他的目光兇得很,我都有點不敢直視於他,但不說點什麼又顯得我太沒面子,於是,我便顫聲安慰他道:

“那個……既然已經這樣了,你還是順便——節哀吧!”

“啊……”

袁斌聞言差點吐血,他狂吼一聲,在我臉前狠狠地攥緊了砂鍋那麼大的拳頭。

我本以為自己得捱上幾下暴打什麼的,誰知關鍵時刻袁斌卻鋒頭一轉,居然刷拉一下褪下了自己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