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自動分成幾隊,迎出去二百里,把守了所有北邊通往泉州的道路……

而這一日午後,一輛馬車急匆匆走在路上,車轅上一個黑大漢子咬著雞腿,不時甩一下鞭子。

車廂裡,隱約有些酒味飄散出來,伴隨著少年少女的爭吵和嬌嗔。

少年抱怨,“哎呀,不對,我就說應該放這裡,你偏不聽,輸了吧!”

少女耍賴,“不管,不管!說好的,我下棋,你頂缸!趕緊抬頭,讓義父談你幾個腦瓜崩!”

還有中年人的低笑聲,不時說一句,拉拉偏架。

不一會兒,馬車就到了一個小鎮口,黑大漢提議,“要不要下去喝一碗涼茶,歇一歇啊?”

但馬車裡的人不等應聲,路邊茶棚裡已經竄出一個人,高聲喊著,“四叔,四叔!”

黑大漢回身一看,驚喜回應。

“哎呀,家仁,你怎麼在這裡?黑了瘦了,是不是受苦了?”

不必說,黑大漢就是李老四了,馬車裡拉著半醉的張神醫,還有合夥下棋大戰侯爺的佳音和穆珝。

馬車們一開,眾人紛紛跳下去。

家仁只掃了一眼,眼淚就掉下來了。

一個都不少,也沒誰缺胳膊少腿兒!

“好,好,都回來了!”

佳音心疼的奔上前,拉了大哥的胳膊。

往日的儒雅公子,這時候曬得黑瘦,衣衫上都是灰土,頭髮也凌亂,顯見在外時日不短了。

“大哥,你在這裡等多久了?”

“沒多久,才大半月。家裡人擔心,我們就分了幾路出來迎一迎你們。”家仁說罷,仔細打量妹妹,越發哽咽。

“都是大哥沒用,讓你一個小丫頭思慮那麼多,護著全家南撤,又跑去江北救人……”

“哥,”佳音可不準哥哥自責,趕緊笑道,“事情都過去了,再說能者多勞嘛!如今家裡都好,我就沒白挨累。”

家仁抬頭揉揉妹妹的頭,然後抹了眼淚,轉身給長輩們行禮。

跟隨家仁一起過來的老黑等人,也是滿臉激動的上前行禮。

他們當初去西南,本意是給大少爺送東西,順道書信往來。

哪裡想到,不但碰到了彌勒教作亂,又護著大少爺撤退到泉州。

說實話,幸好西南戍邊軍出手,早早解決了彌勒教,縣城百姓平安無事,否則大少爺還不願走呢。

他差點兒都要把大少爺打昏,劫上馬車了……

穆珝機警,瞧著茶棚裡還有旁人張望這邊,就勸道,“先上車趕路吧,這裡人多眼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