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還有臉求大哥原諒?!

府尹大人也看不過,朝差役們吩咐,“立刻行刑!”

差役們一轟而上,扯條凳,選板子,綁人,簡直一氣呵成。

眨眼間,王娥和王忠已經被綁到了條凳上,面對著滿城百姓,好像待宰的豬!

王忠臉色死灰一片,抬起昏花的老眼,恍然間好似在人群中見到了畏畏縮縮的兒子和滿眼驚恐的小孫子。

他心頭一驚,原本有些猶豫恐懼,想要喊幾聲,也立刻嚥了回去。

這些原本就是他為當年的罪孽應該承受的刑罰,他老實認罰,兒孫就會一輩子衣食無憂。

但若是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反而讓兒孫沒了庇護,兒子又是爛賭鬼,說不定沒幾年就家破人亡了……

“砰,砰!”巴掌寬的木板子,雨點一樣敲在皮肉上,發出的聲音,讓人膽寒。

王娥慘叫連連,後邊的衣衫很快就被血色浸染透了。

她拼命想要在人群裡,找到王家人的身影,盼著有人來救她。

可惜,一直到昏死過去,都沒見到!

她心裡恨得要發瘋,家裡在大伯那還存了兩萬兩銀子,拿出一半來買通府衙,她也不至於這般!

其實她還真冤枉了王家人,王老太爺倒是沒想貪下那兩萬銀子,實在是家裡有事,自顧不暇!

早晨時候,他們倒是想去府衙,即便知道皇上有口諭要府尹秉公辦理,但看在王家的顏面上,府尹多少都會鬆鬆手,侄女也能少受一點苦。

沒想到,他們不等出門,大理寺的人就找上來了。

老三當時就被鐵鏈子捆綁成粽子,直接拖走了。

兒子和侄女想比,王老太爺當然要選兒子啊。

可是他在大理寺外等了一上午,都沒打探出一點訊息,根本不知道兒子犯了什麼罪責。

眼見日頭升到頭頂了,家裡的奴僕跑來低聲稟報,“老太爺,府衙那邊已經有結果了,小姐被判了杖責三十,流放西南,苦役二十年。”

王老太爺死死皺了眉頭,“為何判的如此重,小娥不過是個女子,又不知道內情?!”

奴僕低頭,生怕被遷怒,小聲說道:“奴才不知,但小姐同姑爺總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還有兩個小少爺呢。聽說姑爺已經往碎金灘去了,要不要去同姑爺說說情……”

“碎金灘?你說李家在碎金灘?”王老太爺腦子裡,突然閃過一抹靈光,好似抓到了事情的關鍵。

奴僕越發害怕了,斟酌著應道:“是啊,老太爺,姑爺原來的家就是碎金灘的李家,就是有溫泉山莊那個碎金灘……”

“碎金灘是不是新亭侯的莊子?”王老太爺又問。

“應該是,先前城裡有人眼紅,都被教訓了,傳說是新亭侯看中那裡,掛在名下了。”奴僕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好一個新亭侯,原來是新亭侯!”王老太爺咬著後槽牙說道。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微微眯起眼睛,突然間什麼都明白了。

兒子被抓來大理寺,恐怕就是新亭侯的手筆。

新亭侯爺要護著李家,不想他們插手王娥夫妻之事,所以才拿了老三開刀!

正這個時候,大理寺一個小吏躲躲閃閃走到近前,小聲告知,“大學士,小人打聽出來。三爺之所以被抓來,聽說是因為三爺在城東閒置的那所別院,被刺殺新亭侯的刺客做了落腳點。”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