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誰知道!”

罵人的婦人也不是好欺負的,用力敲打著鍋碗瓢盆。

“誰家住了個賭徒,心裡沒數嗎?

平日大夥兒放點兒東西都要小心翼翼。

就怕不注意被摸去!

人家自己還不覺味兒,真是睜眼裝糊塗!”

“就是這話!”另一個婦人也是幫腔兒。

“剛才,我親眼看見某個賭徒,揹著糧食走的。

幹什麼還用說嗎,賣了糧食去玩兩把啊!

當誰家都跟你家一樣呢,抱了幾斤糧食當寶了!”

有人更是喊了房東老太太。

“高大娘,你這是找到什麼房客啊?

你可不能因為一月百十文的,就不顧大夥兒了。

我們可是租你房子有幾年了!

這樣的驢糞蛋,壞了一鍋湯,惹的誰都住著不舒坦。”

房東老太太也是厭煩,瞪了吳翠花一眼,冷哼道。

“大夥兒都過日子呢,誰都老實的,別有事沒事就嚎。

自己家的事,自己問明白了,再往外嚷嚷。

能住就住,不能住就趕緊搬走!”

吳翠花被群起攻擊,氣個倒仰。

但想想她方才纏著李老二說話,想討要一些銀子。

弟弟確實沒露面,她以為怕捱揍。

難道弟弟真是那時候,揹著糧食跑掉了?

她鬧了個沒臉,悶不啃聲進屋了。

三更天時候,吳二狗才垂頭喪氣回來。

結果,屋裡冷鍋冷灶。

別說飯菜,熱水都沒一口。

他就遷怒發火了!

“你在家一天是幹什麼的?

怎麼不做飯,不燒水?”

吳翠花直接從冷冰冰的炕上蹦了起來。

“你還有臉說?

我是要做飯,但怎麼做?

糧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