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他卻瘋狂跑了回來,高聲嚷著,“張神醫在哪裡,快,侯爺等救命!”

所有幹活的村人都齊刷刷站了起來,驚訝又惶恐。

張神醫本來躺在花生秧上偷懶打盹,也是嚇了一跳,不等回過神來,李老四上前扛了他就跑!

張神醫氣得狠狠拍了李老四一把,嚷著,“取我的藥箱!”

家義和劉揚撒腿就往村裡跑,邊跑邊喊著,“奶,我們跟著四叔去救侯爺!”

李老太當然不能攔著,“好,取了藥箱子,再回家拿銀子。”

眾人不知道侯爺那邊是什麼情形,但任何時候,有錢能使鬼推磨,多帶一些銀子總沒錯。

眨眼間,李家人跑了大半,佳音急得跳腳兒,抬起小腿想跑,又跑不快,只能抱了瓊嫂子的脖子,催促道:“回家,回家!”

瓊嫂子望向崔夫人,崔夫人點頭,她才抱了佳音趕緊跟了上去。

李老太畢竟上了年紀腿腳慢,幸好瓊嫂子年輕又會武,抱了佳音,攙扶著老太太,很快就回到了李家院子。

李老太太直奔正房東屋,翻箱倒櫃拿銀子。

幸好先前又發了一次工錢,否則家裡真要為難了。

瓊嫂子極有眼色的退到門外,佳音趕緊也張羅起來。

她空間裡的常備藥,只剩了一瓶消炎藥了,但還有兩瓶雲南白藥粉,一大瓶鹽水,她先前閒著無事把包裝都換了,這時候倒是派上用場了。

還有銀錁子,也要準備一些……

老太太把錢匣子捧出來,剛一轉身,就嚇得差點撒了手。

孫女坐在炕上,身前放了幾十個銀錁子,足有二三百兩,相對一比,她手裡這些倒是不算什麼了。

不容她多問,冬梅已經闖了進來,“老夫人,聽說侯爺受傷了?”

“對,”李老太來不及再驚訝,把錢匣子裡的銀子銅錢都倒出來,扯過一個包裹,連同孫女拿出的那些銀錁子都包了進去。

佳音抓了冬梅的手,指著幾個瓶子說道:“這個白藥片,葉叔叔知道怎麼吃,最好去了就吃上一片。另外,這個藥粉止血止痛,撒傷口上,止血後一日內就要用這瓶藥水洗乾淨,再包紮。”

冬梅忍著心驚重重點頭,飛快把藥瓶都塞到懷裡,然後背了李老太給的銀袋子,扭頭就走。

正好家義和劉揚背了張神醫的藥箱回來,三人直接衝了出去。

跑回報信的親兵,直接把馬匹讓了出來,很快他們就跑的沒了影子。

這會兒,村裡人都從田裡趕了回來,圍著親兵們七嘴八舌問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

“是啊,侯爺怎麼受傷了?

“侯爺傷到哪裡了?”

親兵們也是跟著侯爺來過村裡的,這會兒也沒瞞著。

“侯爺不是被蠻人傷了,是被人刺殺!”

一個親兵氣得眼睛都紅了,“本來我們在江北巡邏,上次把蠻人殺了幾千,蠻人防線就退了三十里,應該平安無事。但山林裡突然出來一家四口,一對男女帶了兩個半大孩子,說是被狼群追趕,那對兒男女看著奄奄一息,兩個孩子哭得厲害。

“侯爺要帶他們到江南治傷,那個半大的小子扯住了侯爺的袖子不放。侯爺一時心軟,就把他放到馬上,同乘坐一騎回碼頭。結果那半大小子路上拿出匕首要行刺。侯爺機警,躲過了致命的後心,但後背卻被劃了一道長口子,流血不止!”

“該死的,還有這樣狼心狗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