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啊,人家溫先生這麼忙,還沒忘了家仁的事,咱們可要好好感謝一下。中午做幾個好菜!”

李老太高聲吩咐兒媳,又喊了二兒子,“賬面上記明白啊,咱們家自己掏銀子,別走公賬。”

“知道了,娘。”李老二也是高興應了,心裡感激之極,若不是他手藝不好,都恨不得親自下廚了。

正好村長溜達過來,聽說這樣的好事,就揮舞著菸袋鍋吆喝。

“家仁也是村裡的孩子,讀書又是大好事,難道他以後出息了,就不認村裡人了?走公賬,必須走公賬!當是大夥給家仁祝賀了!”

李老太想了想,也沒再客套,“好,聽村長的。家仁以後好好讀書,學成之時,也是咱們村裡的依仗。”

果然,村長聽得更高興了。

大夥兒說笑熱鬧,李老二倒是想起自家大哥的事,於是藉口道謝,去尋了溫先生。

碰巧溫先生安頓了幾個友人,過來要茶水。

李老二就把昨晚之事說了,末了又道,“先生,我們家裡不知道大哥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不敢冒然相認。就想著仔細打聽一下那家的底細,聽說那家是個大族的旁支,嫡支那邊也有不少當官和讀書的。”

溫先生點頭,應道,“我們家和崔家,甚至是劉家都在這裡傳承過百年,比旁人自然要熟悉一些,打聽訊息更容易。你們一家安心,等我訊息。”

“好,謝謝先生。我們家裡幫不上什麼忙,倒是多次勞煩先生。”李老二這話說的真心,也帶著愧疚。

溫先生倒是笑了,“我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家仁又是我的弟子,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算起來,我還要跟你搶爹當呢,咱們就別客套了。”

李老二也笑起來,這事就算過去了。

溫先生和幾個友人,中午吃了一頓豐盛的飯菜,甚至喝了幾杯酒,微醺之時下了溫泉池子,酒氣很快就蒸出去了。

太陽落在西山頭的時候,他們就帶了一身舒坦告辭了。

第二日,李老二按捺不住興奮,帶了家仁和家義,準備去看看洛安書院是什麼樣子。

山谷的賬目,就交給了劉鏢頭媳婦兒。

劉嫂子本就是江南人,自小讀書習字,人又溫和仔細。

這幾日,她就一直在後勤這邊幫忙,每晚跟著核賬,就是備著李老二有事,山谷的賬目不至於沒人管。

黃昏時候,山谷這邊基本忙完了,賬目清清楚楚,算的明明白。

眾人都是高興,村長親自給劉嫂子定了八工分,以後就讓她給李老二打下手了。

這可是村裡婦人們中第二個高工分了,第一是陶紅英。

婦人們自覺劉嫂子給她們長了臉,平日處的又親近,於是就鬧著要陶紅英炒了兩個菜,裝了一壺酒,簡單給劉嫂子慶賀一下。

男人們知道了,根本不敢攔著,私下說笑,都說擔心家庭地位不保。

如今村裡女人們也拿工分,也賺工錢,甚至不比他們少多少。

平日心情不好,還能呵斥幾句,如今可是一句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