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神醫正同一塊白斬雞“奮鬥”,聽得這話就道,“胎裡帶火,脾胃不和,仔細調理一年就差不多了。”

郭老先生聽得一愣,轉而望向溫先生等人。

溫先生就道,“這位是張神醫,醫術相當精妙,我們一路從北邊過來,穿過將近千里山林,都是依仗他老人家保命。”

“當真?”郭老先生驚喜,趕緊起身行禮,拜託張神醫幫小孫子診治。

郭青眼裡閃過一抹猶豫,卻到底沒說什麼。

張老神醫也吃飽了,索性直接開始幹活,望聞問切,一番檢查下來,就開了個藥方。

“這個藥一日一副,吃半月,然後找我換藥方。不出意外,以後隔五日吃一次新藥方,一年就好利索了,能吃能睡能長。”

郭老先生趕緊道謝,郭青卻突然插了一句,“這藥方成嗎,我們找了十幾個大夫,治了半年,都沒有效果。”

這是質疑張老神醫的醫術了,老神醫掃了他一眼冷笑道,“那十幾個大夫有御醫嗎?老子把御醫當孫子訓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郭青不服氣,還要反駁,張老神醫又道,“還有,你要保住小命,就禁慾禁酒吃素。否則再縱情聲色,一年後不舉,三年後必死。”

屋子裡死寂一片,郭青更是臉色紫的像個茄子,呵斥道,“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麼!”

眾人可不敢讓兩人吵下去,趕緊開口勸說。

“來,喝酒喝酒。”

“是啊,這天氣不錯,過幾日春暖花開,咱們出去踏青。”

氣氛總算慢慢好了起來,但郭青卻一句話都不再說,張老爺子也是離席找了個椅子坐著,不屑於參合酒桌之事。

佳音爬下椅子,又爬上老爺子的膝蓋,笑著塞了一塊桂花糖到老爺子嘴裡,哄得他眉開眼笑。

“還是俺們福妞乖啊,好孩子!”

佳音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喜慶又可愛。

經過這麼一打岔,崔夫人和溫先生都怕張神醫一氣之下離開,草草吃了幾口,就撤掉了酒席,換了茶水點心。

郭老先生也覺得侄兒今日魯莽,丟了顏面,就想著早早告辭。

但劉老爺子卻突然換了話頭,“郭兄,聽說你的兒孫們依舊流落在江北,如今可有訊息了?”

郭老先生臉色突然就落寞下來,搖頭嘆氣。

“一直沒有訊息,蠻人近在咫尺,也不能派人去找尋,我心裡急的每日像油煎一樣,所以之前才大病一場。若不是還有個小孫兒,要撫養他長大,我怕是...堅持不下去了。”

郭青趕緊應聲,“大伯要放寬心,一旦蠻人退了,我就立刻帶人過江北去尋找大哥他們的下落。”

郭老先生聽得欣慰,點頭應道,“到時候再說,你也不是武人,真去了江北,我還要惦記你。”

崔夫人和溫先生對視一眼,溫先生就道,“山長,請看看這塊玉佩,您認識嗎?”

說著話,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郭老先生一臉疑惑的接過玉佩,仔細一看,就激動的站了起來。

“這是從哪裡找到的?這是我兒的隨身玉佩,是他最喜歡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