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見過的田忠。

田忠是狗剩的爹,而狗剩正是李不言穿書之前,帶頭搶原主野菜,嚇得原主摔下山的小潑皮。

田忠平日在縣城碼頭扛貨,昨日干完活回家發現狗剩有些心不在焉,一問才知道他對人家小丫頭做的事。

從那後山摔下去,怕是不死也得殘廢,田忠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一身髒兮兮的麻布衣裳就帶著狗剩往李家村趕,路上掂著狗剩的耳朵罵罵咧咧,“你小子最好祈禱人小姑娘沒事,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家人要送你見官,可別怪我這個當爹的心狠不攔著。”

“臭小子,整日不幫著家裡乾點活,越來越能惹事了!”

狗剩的臉嚇得一陣青一陣白,等他們父子倆到了李家村,竟在村口看到了田村長帶著幾個人從李家村出來,臉色看起來又臭又黑,田忠跟他打招呼都沒搭理。

“爹,是她,就是她,她沒事!太好了!”

二人又往村子裡面走去,沒走兩步狗剩指著一個方向興奮道。

“啪!”

田忠一巴掌拍在狗剩腦袋上,“趕緊給老子滾過去賠禮道歉!”

許氏正牽著李菜菜和小白往回走,手裡舉著一個小火把,突然遇見一個塊頭很大的男人擋在她們面前,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下,面色很是警惕。

“大嬸子,”田忠窘迫地搓搓手,“大嬸子我不是壞人,我叫田忠,是這孩子……”

扭頭看向身後,“臭小子趕緊滾過來!”

憑著原主的記憶,李菜菜一下子認出來眼前的男孩,“是你啊!”

“菜丫頭你認識他?”

李菜菜將白日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田忠的臉越來越黑,一腳踹到狗剩的身上,“死小子,我看你是膽肥了,還當起強盜來,看老子不打死你!”

那一腳下去,力氣可真不小,狗剩“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好了好了,小孩子不懂事,菜丫頭也沒出什麼事。”許氏看他連踢了幾腳之後,這才開口勸道,畢竟她家孫女差點就沒命了,該教訓還是得教訓一下的。

“趕緊給人家賠禮道歉!”

田忠擰著狗剩的耳朵,將他從地上拎起來,狗剩疼的齜牙咧嘴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搶你東西,嚇你滾下山去,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狗剩,在他爹面前從來都是說一不敢說二。

田忠鬆開手,狗剩嚇得趕緊跑得遠遠的。

“你這孩子!”來不及管他,田忠在身上掏了很久,終於掏出幾十枚銅錢,“大嬸子,這是我這幾天的工錢,您拿著買點東西給丫頭壓壓驚。”

許氏聽他說,狗剩他娘死的早,他平時要幹活掙錢養家餬口沒時間管孩子,狗剩這才養成這種性子,見他不容易,態度也很誠懇,那麼大個的男人一直衝著她點頭哈腰,想來平日裡也是老實慣了,李菜菜也沒出事,許氏後來說什麼都不肯收錢。

按理說,這麼老實的一個男人,是不可能在昨晚跟他們分開之後還去殺人的啊,李菜菜眉頭皺得成一條麻繩了。

可通緝令上又明明白白地寫著,田忠於昨晚戍時末殺害了田家村村長田萬頃,在官兵逮捕之時逃出,現不知所蹤,如能提供線索協助官府抓住兇手,即有重賞。

“田萬頃……”李菜菜念著這個名字,“是昨天那個村長!”

腦海裡浮現出那個身穿細棉布衫,留著山羊鬍的男人。

“是否開啟支線任務?”

突然,一行黑字出現在李菜菜眼前,瞬間身邊的嘈雜褪去,她的意識被拉進了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