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喬奈,兀自沉思著。

他現在頭腦發昏,嗓子火燒火燎的疼,意識也昏昏沉沉。但女人微涼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刮過嘴唇時,他陡然變的清醒。

一絲清涼從唇上快速蔓延到全身,像是從雪山上刮過的風,吹散在正處於火山地帶中他的臉上,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服。

對上女人關切的目光,他點點頭。

任由她這般照顧自己,卻忽略了從沒人近身觸碰他,會讓他無比反感的事實。

喬奈見男人嘴唇溼潤的差不多了,在他身邊坐著,等醫生過來。同時,打算好好問問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受傷的事情。

“我救了你,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的目光掃過她皺在一起的眉眼。舔舔嘴唇,汲取留存在唇上的水滴,讓疼的冒火的嗓子稍微好受了些後,才緩緩開口。

“杜淮。”

“杜淮?”他的聲音有些小,喬奈忍不住再重複一遍,“你叫杜淮是嗎?”

杜淮點點頭。

喬奈見他肯定的答覆,又問,“你因為什麼被人砍成這樣啊?是不是......”她難以啟齒的話,噎在喉嚨裡。

總不能沒情商的問他是不是惹了什麼事,讓人報復成這樣的吧。

聞言杜淮的眸子裡湧出夜色,客房裡的氣壓一時間變的極低。

他經歷的已經不想再回憶,也不會再對誰提起,那是一生無法癒合的痛。

喬奈見他發黑的臉,便知道自己是說到了他的痛處,頓時也不敢問了。

“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不問,但是咱們要說好。我的確救了你,也不圖什麼回報,等你傷好之後,就離開這裡吧,我們就當做從沒見過。”

萬一真是窮兇極惡之徒,她少知道一分,便少一分危險。

杜淮深深看她一眼,“謝謝。”

旋即目光又看向床邊,那裡擺放著手錶,“這個你拿去,以後會給你更好的。”

說完一副發號施令的表情看著她。

喬奈可不想再有什麼以後。

但對上他的神情莫名慫了,還是拿起了表,“我收下它,這就當做你的醫療費住宿費了啊,咱們兩清。”

杜淮不作聲,見她能乖乖聽話,臉上又扯出那股難看的微笑。

喬奈被他笑容搞的一陣反感,差點沒忍住對他說“你可別笑了,人家笑一笑要錢,你這一笑要命啊。”的想法。

幸好,她腦中的理智死死的拽住那剎不住車的衝動。

眼前這個大佬的背景深不可測。

她還是小心為妙。

萬一一刀甩向她,她就得下去和母親團聚了。

空間一時安靜,兩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說話。

喬奈打算離開,但想想又不放心,“你在我這真的安全嗎?那些人不會找過來吧。”

她雖然見多識廣,但是真刀真槍的陣勢還是挺唬人的,可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聞言杜淮狹長的雙眼微眯,睫毛蓋住的眼縫裡,有亮光在閃過,彷彿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不會有危險的。”

“沒危險就好,沒危險就好,最怕那種抄家劫舍的人了。”喬奈拍拍小心臟,乾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