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畫屏抿了抿唇:“就是說,用一根極細的馬鬃毛吊著一把劍,懸掛在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劍會落下來……這劍便叫達摩克里斯之劍。”

梅淵雖說不知道這劍為什麼要叫那個繞口的名字,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用馬鬃把劍懸掛在頭頂。

但他可以理解喬畫屏的焦慮。

梅淵抬起手,稍稍猶豫,還是把手,慢慢放在了喬畫屏的肩頭:“屏屏,你相信我。這事交給我去查。”

喬畫屏抬起頭來,看向梅淵。

肩頭上的手,有些重,卻也有些暖。

這股暖意,從肩頭一直慢慢的,融到了心底。

梅淵旁的卻什麼也沒說,只深深的,認真的,看著她。

好像那雙眼睛裡,只有她一人。

喬畫屏眼中星芒萬千閃動,許久,她才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

同喬畫屏聊完後,梅淵著實不太放心兒子,便去了白飛野的屋子。

小傢伙已經醒了,正揉著眼睛,試圖擺出可憐巴巴的模樣,跟照顧他的丫鬟討價還價:“玉糕姐姐,我睡前已經喝過一碗湯了,實在不想再喝一碗了。”

他還可憐巴巴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示意他真的喝不下了。

丫鬟玉糕心疼的嘆了口氣,然後鐵面無私的拒絕了白飛野:“小少爺,這湯份量小,裡頭的蓮藕與百合都有安神的功效,這也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

白飛野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一抬頭就見著梅淵過來了,他立即喊了聲“爹”,便趿拉著鞋子從榻上跳下來,往梅淵身上跑。

梅淵託著白飛野的屁股,把小傢伙往上託了託。

“爹,你說要給我帶的小盔甲呢?”白飛野迫不及待的問。

眉宇之間完全不見半點陰霾。

梅淵忍不住也帶上了幾分笑意:“在侍衛手裡,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太好了!”白飛野響亮的應了一聲,喜滋滋的環著梅淵的脖子,“我就知道爹最疼我了!”

梅淵陪著白飛野聊了幾句,白飛野見梅淵身上還穿著軍中的衣裳,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從梅淵身上下來:“爹是不是剛下值回來?……爹你先換衣服去吧。我沒事的。”

梅淵威嚴的一點頭:“爹知道,我們阿野年齡雖然小,但也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

白飛野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膛。

梅淵又加了一句:“別忘了把那熱湯喝了。”

白飛野瞬間耷拉了下去:“……哦!”

梅淵嘴角微揚,拍了拍白飛野的頭頂:“乖,聽話。”

白飛野攥拳:“阿野一直很聽話,娘還說,今晚陪阿野睡呢!”

梅淵:“……”

是誰羨慕了他不說。

總之,方才看白飛野,梅淵是千般萬般老父親的憐愛;這會兒再看白飛野,梅淵滿番心情只有三個字能總結——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