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畢恭畢敬的引著喬畫屏與白飛野進了內院。

兆壽大長公主從不參與朝堂上的站隊,看著隨和松泛,但喬畫屏看著有條不紊來往引客的僕從,心裡多少也有數——這樣規規整整的府邸,多少也體現了府邸主人的一些精氣神。

宴席是設在芳庭閣,據說這是兆壽大長公主最喜歡的庭院,花團錦簇,四季如春。

引路的嬤嬤把喬畫屏引到芳庭閣後,便告退了。

喬畫屏眼下是跟梅淵捆在一處的,稱得上一句炙手可熱,到了芳庭閣不多時,便有不少夫人小姐笑盈盈的上前,來同喬畫屏客套寒暄。

喬畫屏不冷不淡。

但梅淵的身份擺在這,作為他明面上的妻子,她哪怕是這樣的態度,也不會有人來指摘。

眾人只會捧著她。

當然,諸多視線裡還隱著個別那麼一兩道敵意非常明顯的視線。

喬畫屏不用猜都知道,八成又是梅淵在外頭招的債。

喬畫屏多少覺得有點沒勁。

她帶著白飛野去園子裡散心,避開人群,專往僻靜處走。

當然,這也是給兆壽大長公主的人一個機會。

果不其然,喬畫屏正興致勃勃帶著白飛野往假山裡鑽時,兆壽大長公主的人找了上來。

是個看上去在人群中存在感極低的婆子。

“平西侯夫人,這邊請。大長公主殿下想見您。”

喬畫屏神色如常,牽著白飛野的手,跟著那婆子走了。

她們到的地方,是一處不太起眼的院子。

但喬畫屏凝神細看,加強過的五感分辨的清楚。

院子安靜的落針可聞,前後左右幾個方位都各藏著兩人。

樹上還蹲著兩人。

防守嚴密的很。

喬畫屏還算滿意。

她站在院門口處,忍不住去看白飛野。

喬畫屏知道,當她邁進這小院那一刻,命運的齒輪就會開始轉動。

白飛野有些敏感的抬起頭。

他雖說只有四歲不到,但他遠比同齡孩童更早熟一些。

小阿野在此時,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

“娘……”小阿野有些不安的攥緊了喬畫屏的手,“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