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的,一行人到了待客的院子。

這院子被喬畫屏收拾得大氣典雅,院中擺了兩口清口大缸,裡頭栽種著一些碗蓮。

這本是蓮花凋敝的時節,大缸中的碗蓮竟是開放得正盛。

眾人都忍不住驚呼起來。

三奶奶管著家,平日裡花卉一道也知道些,自然知道這有多難,她忍不住面露驚色:“侯夫人府上可是有什麼養花聖手?……這蓮花養得也太神了吧?”

喬畫屏笑而不語,旁邊的小丫鬟嘴快,忍不住道:“要真說養花聖手,那得是我們夫人了。這些蓮花,平日裡都是我們夫人在照料的。”

喬畫屏笑道:“哪裡是什麼照料,不過隨手往蓮葉上撒撒水罷了。這應當是蓮花自己努力罷了。”

她總不能跟旁人說,這缸裡頭,有她用空間裡的一些原料隨手做的肥料劑吧。

三奶奶驚呆了:“侯夫人,你該不會是什麼花仙轉世吧?”

大家都笑了起來。

桑桂婉看著眾人歡笑連連,心中酸澀,這喬氏懂些蒔花弄草的本事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泥土堆裡爬出來的鄉下婦人麼?也就是沾了易將軍的光,所以眾人才高看她一眼罷了。

眾人說說笑笑的,其他賓客很快也陸續到了,來的都是些認識的人家的女眷,氛圍好得很。

大多數人還是頭一次見喬畫屏,她們見眼前這容顏灼灼,猶如嬌嫩鮮花的婦人竟是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醜婦”,一個個都瞪大了眼。

還有些快言快語的夫人忍不住打趣道:“若是侯夫人這等姿容都被稱為無鹽醜婦,那我等豈不是成了那等見不得人的惡鬼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

桑桂婉聽著這一聲聲的恭維,只覺得刺耳,臉色難免有些繃不住。

祥國公夫人見了,抿了抿唇。

她今兒本還猶豫要不要帶桑桂婉過來,是桑桂婉苦苦哀求,說她已經改了,如今也在聽話相看人家了,若是她此次不去,說不得喬夫人還會誤會她對易將軍還有什麼念想,所以才會避而不見……倒不如坦坦蕩蕩的過來。

祥國公夫人覺得也是這個理,再加上她也心疼桑桂婉,還是答應了。

眼下見桑桂婉臉色蒼白,勉強帶著笑意的模樣,祥國公夫人是又惱又心疼。

好在,有夫人領著家中小輩過來同祥國公夫人行禮請安,倒是暫時分散了祥國公夫人的注意力。

喬畫屏倒是也注意到了桑桂婉的異常,不過她也聽說了,眼下桑桂婉正在議親,這已是表明了祥國公府那邊的態度,旁的,喬畫屏倒也不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