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淵不錯眼的直勾勾盯著喬畫屏。

喬畫屏徒然生出幾分呼吸不暢之感來。

梅淵默不作聲的伸手接過那碗魚丸湯,拿了勺子,吹涼了,一口一個魚丸子。

喬畫屏看他吃得不出聲,忍不住問:“好吃嗎?”

梅淵沒說話,這一碗魚丸湯已經快見底了,他一口悶完最後一口湯,嚥到肚中,這才鄭重其事的跟喬畫屏說:“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香的魚丸湯。”

燈火搖曳,喬畫屏在梅淵那深沉如夜又燦若星辰的眸中,差點迷失。

兩人對視良久。

小廚房外,星如鬥,風微微。

是一個既平凡又美好的夜晚。

……

第二日,竟有幾戶人家送了厚厚的禮來,打著家中女眷不懂事,賠禮道歉的說法。

喬畫屏也是氣笑了。

這些人,也太會順杆子往上爬了吧?

不過她也懶得計較這個,只是讓人都回絕了那些賠罪道歉的重禮。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真當她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人了?

喬畫屏撇了撇嘴,又去庫房挑了些較為貴重的物件出來——明兒就要去祥國公府上了,她自然不能空著手去。

梅淵這幾日到了京中,顯然比先前要忙很多,經常見不到人。但也奇怪,這人是一忙完,就往喬畫屏這跑,好似多看喬畫屏一眼,他就能渾身舒暢一般。

這不,喬畫屏在翻看庫房冊子的時候,梅淵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坐在喬畫屏身邊不遠的椅子裡,威嚴端正的喝著茶。

喬畫屏瞥了梅淵一眼,不知怎地,心情倒是挺好。

“等拜訪完祥國公,家裡的事也該逐步走上正軌了,”喬畫屏道,“阿曜的武藝不能落下,他對行軍打仗排兵佈陣很感興趣,到時候你若是忙,教不得他,就再給他請個武師傅;阿昱的課業一直挺好的,我昨兒上街逛,特特打聽過了,京中除了國子監,最好的書院是望水書院。那邊是秋季入學考,過了就可以進書院去讀書;至於阿晃,他顯然對廚藝更感興趣,我想跟你商量下,阿晃既然對這條路感興趣,那就不如讓他走這條路算了……還有映映,她年紀雖小,卻是天生聰慧,也早早開了蒙。我得再打聽打聽女子書院的事……”

喬畫屏聲音清清脆脆的,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講起家中事情來,有條不紊,梅淵聽得很是認真,恍惚間,只覺得這樣的生活再溫馨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