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杜大姐還送來了一大盤剛煎好的年糕。

年糕軟軟糯糯,外皮金黃,幾個孩子都特別喜歡吃。

杜大姐讓喬畫屏抽空同她去外面說說話。

兩人經常嘮嗑,喬畫屏笑著挽了杜大姐的胳膊,一道出了院門,邊溜達邊閒聊著家常。

杜大姐問喬畫屏這次出門如何,喬畫屏想了下,穩妥起見,還是沒把家裡那個“死鬼男人”死而復生的事跟杜大姐提起,只笑著說還行。

杜大姐壓低了聲音,又胳膊肘輕輕的搗了搗喬畫屏:“我同你說個事,你說你前頭那個,死了也有三年多了,你就是給他守孝,也守足了。往後是斷斷沒人會說幾個娃半句閒話的……你就沒想過,再找一個?”

喬畫屏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不是,大姐,好端端的,你說這個?”喬畫屏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無語的瞥一眼杜大姐,“是不是又有人託你來說媒?”

杜大姐嘿嘿笑了笑,朝喬畫屏眨了眨眼,眼裡滿是興奮:“倒不是。是你走那幾日裡,有一日,鄔家少爺來尋你了。我說你出門辦事去了,鄔家少爺還不信。前幾日又來了兩回,你都不在……不是,我說,小喬啊,你覺得鄔少爺如何?”

杜大姐知道自己跟喬畫屏聊的這話,是不太符合當下一些觀念的,只適合她們私底下聊起,因此聲音壓得低低的,看上去神秘兮兮的。

喬畫屏越發無語起來。

她從前就對鄔又榕沒多的心思,眼下死鬼男人死而復生,她處在婚姻關係存續的狀態裡,就更不會對旁人起什麼改嫁的心思了。

只是,梅淵死而復生的事,眼下還不好宣揚,喬畫屏便沒說太多,只跟杜大姐嗔道:“大姐,以後這樣的話別說了,我倆就是朋友。”

杜大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喬畫屏的胳膊,湊近了些:“小喬,大姐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在大姐眼裡,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鄔三少爺吧,這麼些時候相處下來,我看他跟那些有錢人家的紈絝也挺不一樣的。”

最重要的是,他對你挺上心的。

這話在杜大姐舌尖上滾了一圈,還是嚥了下去。

她只當喬畫屏囿於什麼門當戶對,又苦口婆心的勸,“雖說你是個寡婦,又帶著好些孩子,但鄔三少爺身上還有命硬克妻的名聲呢,在我看來,他是遠遠比不上你的。所以,但凡你願意,我覺得你嫁給鄔三少爺,那都屬於是低嫁了!”

喬畫屏越發無奈,趕忙抬手投降:“行了行了,大姐,我看出來了,你是不是媒婆癮犯了,見誰都想撮合啊?”喬畫屏咳了一聲,情真意切道,“我是真沒那心思,要有那心思,我管什麼寡婦不寡婦的,肯定自己就上了啊!”

這話落在杜大姐耳裡有些振聾發聵。

但她仔細一想,依著小喬的性子,好像還真是這樣!

這樣說,是小喬真沒看上鄔三少爺?

那真是可惜了……

杜大姐心底哎呦一聲。

前幾日那鄔三少爺上門,聽他話裡那意思,好似是終於說通了家裡,想要上門提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