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宋月蘭懷裡的小姑娘微微動了幾下。

宋月蘭顧不上掉眼淚,哀哀喚道:“小清?小清?”

喬畫屏懷裡的梅清晃,也輕輕的動了下胳膊。

喬畫屏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看向梅清晃。

梅清晃還沒完全醒來,他帶著哭腔,迷迷濛濛的細弱喃喃道:“娘,我好疼……”

馬蜂的毒素,會對神經末梢產生刺激,傷口會長時間的疼痛,是極難忍的。

尤其是梅清晃被馬蜂蟄了好幾處地方。

喬畫屏心疼得不行,她抱著梅清晃,手輕輕的安撫著梅清晃的後背:“乖寶不怕,娘在呢。”

喬畫屏雖說心下已經將這幾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崽崽在養,但她從來不在孩子們面前自稱娘。

但眼下,她想,若是這一聲稱呼,能安慰到痛得渾身都在微微發顫的梅清晃,這也值了。

梅清晃迷迷濛濛的醒了過來。

昏迷的時候,他一直隱隱約約感覺到,有個極溫柔的女人,像他夢中的親孃那樣,一直抱著他,輕聲的哄著他。

他睜開眼,張了張嘴,微弱的聲音,從唇間溢位。

“娘。”

喬畫屏渾身一顫。

她沒想到,她這老油子,竟然會被一聲“娘”給叫得差點破了大防,方寸大亂!

梅家其他三個孩子也嚇呆了。

梅清曜甚至焦急的在想,那馬蜂該不會蟄壞了三弟的腦子吧?!

朱相宜心繫梅清晃的安危,他上前一步,給梅清晃把脈,發現梅清晃這脈象,又穩定了不少,已經跟正常人的脈象無異了。

這說明,蜂毒已經去的差不多了!

朱相宜忍不住給喬畫屏報喜:“你家孩子沒什麼大礙了!這幾日小心些被蟄到的傷口就好!”

喬畫屏回過神,忍不住又露出個笑來:“好,謝謝朱大夫。”

她斂了心神,心道,方才定然是孩子還沒清醒,在做夢罷。

這麼一想,喬畫屏倒也就恢復正常了。

她從懷裡掏出她富可敵國的小錢袋:“朱大夫,診金多少?”

朱相宜連忙擺手:“我也沒費什麼勁,出力的是你那霜鹼花的葉子。什麼診金不診金的。”

朱相宜堅決不肯收。

喬畫屏倒也沒勉強,心裡記了朱相宜一個人情。

一旁的宋月蘭有些急促道:“朱大夫,朱大夫您快來看看,我家小清好像也醒了。”

周小清眼下也是人還在迷迷濛濛的狀態。

朱相宜一把脈,也是忍不住眉眼帶笑:“這個也好了!”

宋月蘭渾身繃了太長時間,現下鬆散下來,甚至有些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