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後頭這婆子又是問籍貫又是問姓名的,跟查戶口似得,就更可疑了。

大概是那婆子也看出了喬畫屏的態度中的冷淡防備,她多少也有些不太自在。

正好,她坐的位置靠近梅清曜,見梅清曜嘴邊有碎屑,便嘴裡唸叨著:“哎呀你這孩子,來,婆婆給你擦擦嘴。”

說著,就自顧自的抬起手,要去擦梅清曜的嘴。

梅清曜人嚇了一跳,往後一仰,差點摔下凳子。

好在他身邊的梅清昱反應快,一把扶住了大哥。

梅清曜心有餘悸,又有些尷尬,求助似得看向喬畫屏。

喬畫屏把茶杯不輕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大娘,我們一家子想自己待一會兒,可以麼?”

她說的很是直白,一點都不委婉。

那婆子尷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們是嫌老婆子煩人……老婆子就是看到你們一家子,羨慕啊……”

她說的好似還很傷心,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喬畫屏卻不吃這一套。

且不說這婆子越發像人柺子這事,就單說這婆子的話。

什麼羨慕不羨慕的?

這縣裡那麼多有錢人,你羨慕麼?

你羨慕就非得要同那些有錢人一道,讓有錢人帶你一起過你羨慕的生活麼?

旁人憑什麼為你的羨慕買單呢?

喬畫屏懶得跟這婆子糾纏,只道:“你若再不走,那我便去讓人叫衙門來請你了。”

這婆子一聽“衙門”兩字,果然肉眼可見的慌了些。

她原本以為這小媳婦面皮薄,好拿捏,卻不曾想這看上去好拿捏的小媳婦,卻是個半點都不好惹的。

婆子悻悻起身,只道:“我孤苦無依一老婆子,不過是在你這略坐了坐,你便惡聲驅趕。好好好,我知道我是個討人嫌的,我走就是了……”

說也巧了,喬畫屏捎來縣城的那一對來縣城看診的樊家父女,正好也邁進這茶樓,正好聽到這話。

那樊老農還好,只是有些不解。

在他看來,這位姓喬的娘子,那是個熱心腸的。哪裡會如此?

但那樊家姑娘,卻有些受不了,看了一眼喬畫屏,開口道:“……喬娘子,不過是一口茶水的事。這老婆婆的茶水,便有我請了吧。”